“老板。”魏明的電話在邢天佑上車後二十分鍾打來。
“說。”電話這頭傳來的冰冷聲音，讓魏明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小心翼翼道：“我查到莫氏之前終止合作的原因了。”
“講重點。”他沒這個功夫一遍遍追問。
感覺到自家老板不愉快的心情，魏明沒賣關子，把剛調查到的情報彙報給他：“莫子淳有個親弟弟，在幾天前因為和人鬥毆，被送進了市醫院。”
鬥毆？親弟弟？
邢天佑猛地踩下刹車，法拉利發出一聲尖銳的巨響，在路邊停下來。
“他弟弟叫子龍？”一個子淳，一個子龍，又這麼巧和那個腦子有坑的男人住院的時間吻合，邢天佑想不把兩者聯係在一起也難。
“的確是叫莫子龍。”魏明的回答證實了他的猜想，“我調查過，莫子淳曾委派莫氏技術部門進行人像重組，並在莫子龍受傷住院的第二天，莫氏就對我公司提出單方麵的解約。”
魏明並不清楚電玩城的事，但兩件事的發生時間太湊巧，說沒有關係，誰會信？
“原來如此。”難怪莫子淳的態度變化得這麼大，是想給弟弟出氣麼？“我知道了。”
結束通話，邢天佑冷冰冰看了眼被他放在副駕駛座上的合約。
冷笑一聲，搖下車窗，隨手將合約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和莫子淳道別後，溫沫離趕緊叫來一輛出租車，將秦晟塞了進去。
“剛才的男人是安娜新認識的朋友？”秦晟似笑非笑的問道，“三年不見，安娜的社交圈越來越大了呢，那人我記得是莫氏的董事長吧。”
“他的弟弟正好是我的一個病人，”見他沒有提起邢天佑，溫沫離也沒那麼緊張了，“打過幾次罩麵，不太熟，隻是偶然遇見了，總要打聲招呼。”
“唔，”秦晟意味不明的歎了一聲，將她略顯緊張的表情看在眼裏，清澈靈動的眼睛微微閃爍起來，口吻不經意道，“和他一起的人……”
溫沫離有些慌，飛快說：“那人我不認識，聽莫總說，是他生意上的夥伴。”
玩味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起來，秦晟微微側過身體，直視她：“安娜，你在緊張嗎？”
“你湊這麼近，我會緊張是人的本能反應。”溫沫離推了他一下，借故隱藏眼裏的慌亂。
秦晟順著她的力量癱在座椅上，笑吟吟道：“人家還以為，你在心虛呢。”
“我做了什麼事需要心虛？”她強撐著自然的麵具，“而且，就算是心虛，那也是為了替你打掩護。”
身子緩緩靠了過去，聲音低了又低：“Boss，請你不要忘記你的身份，莫子淳家大業大，有沒有接觸國外的某些組織，隻有他自己知道，如果被他發現端倪，我想，他很願意做一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向機關部門檢舉。”
秦晟笑得滿不在乎：“那就讓他去好了，隻要在他檢舉之前，把人做掉，就算他真想告密，也隻能說給耶穌聽。”
“有你這樣的信徒，耶穌會哭的。”溫沫離抽離了身體，隻要話題一直停留在莫子淳身上，就能淡化如風的存在。
可她的想法，卻沒能如願。
秦晟單手撐著車窗，食指輕輕抵住下巴，斜睨她：“說起來，莫總那位生意夥伴，我總覺得有點眼熟啊。”
他見到邢天佑了？
心跳頓時亂了節拍，幾許驚慌在溫沫離的眼底閃過。
“我都是第一次見他，更不用說你了。”
秦晟微微眯起了眼睛，那眼神看得溫沫離掌心冒汗。
“幹嘛？”
“第一次見安娜這麼維護一個隻見過一麵的男人呢。”秦晟的話說得不重，卻像一記悶錘敲在溫沫離的心口上，有些頭暈目眩。
指甲刺入手掌心，好笑道：“我哪句話讓你產生了這樣的誤會？”
“誰知道呢。”秦晟的態度十分模糊，聳聳肩，沒再多提。
溫沫離輕輕吐了一口氣，看樣子她是糊弄過去了。
一顆心剛放下去，又聽見他說：“我想起來在那兒見過他了。”
“哪裏？”她提心吊膽的問。
秦晟笑得分外肆意，說道：“在夜市哦，雖然安娜也沒有承認，可我有發現，你是在聽到隔壁桌的女生談論男神的時候走神的，剛才那個人和雜誌封麵上的男人一樣呢。“
那時候他不是專注在吃的上嗎？
溫沫離訕訕的笑了幾聲：“眼力真好，可惜，我沒太注意這種小事。”
一路膽顫心驚的回到公寓，溫沫離先下車，可秦晟卻還賴在車上。
秀氣的眉緊了緊，轉身問：“都到了，還不下來？”
“人家有些事要做呢，就不和安娜一起回家了，早點睡哦。”秦晟搖下車窗，朝她投來一個飛吻，然後吩咐司機開車。
目送出租車飛速消失在街頭，溫沫離緊繃了一整晚的神經總算鬆懈下來了，她這才驚覺，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