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漱個口洗個臉,新的毛巾和牙刷杯子我都幫你準備了。”孫亦靳說道,指了指櫃子上的新毛巾。
“好。”她點點頭,孫亦靳便體貼的幫她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她整理好自己,出來,孫亦靳已經換好了衣服,順便給她拿了一件他的羽絨服,厚厚的:“你的衣服早上我讓鍾點工帶去幹洗了,弄的太髒了,你先穿我這件吧。”
他說著,幫她披上,拉好拉鏈。
他的羽絨服對於顧安安來說太大了些,把她整個人都包的像個包子一樣,隻露出一雙無神的大眼睛。
“對了,昨天晚上,我跟叔叔阿姨說,你住在季少寧家裏……他們好像還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情。”出門前,孫亦靳輕聲說道。
他提起季少寧這三子,顧安安的腦袋狠狠的鈍痛了一下,就像被人用狼牙棒狠命的敲擊了一下,立刻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一路上剩下的,隻有沉默,直到車子開進顧家的小區,停在她家單元樓下,她才小聲的說了聲謝謝,拉開車門。
“安安,我送你上去吧。”孫亦靳不太放心。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她說著,走下車,接過孫亦靳遞來的箱子,一步一步,緩慢的踏上樓梯。
站在家門口,顧安安突然覺得自己連敲門的勇氣都沒有了。
當初他們以為自己將要嫁入豪門,覺得自己的女兒風光無比,現在,她卻落敗的回來,就像一隻灰溜溜的老鼠。這真是可笑至極!尤其是愛麵子的媽媽,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她拿出包裏的鑰匙。
手上的繃帶在車上的時候拆了,掌心的傷疤有些醜陋的露出赤紅色的肉來,已經開始結痂,又痛又癢。
心裏的傷口,會結痂愈合嗎?還是留下永不磨滅的記號?
鑰匙還沒轉動,家裏的門就被打開,顧媽媽喜氣洋洋的出現在家門口:“安安回來啦!馬爾代夫好玩嗎?你這個小沒良心的,都不帶我去。”
顧安安眼眶一紅,鼻子不由自主的酸了起來,她忙垂下眼簾,脫鞋走進客廳。
“有沒有給我帶禮物啊?”顧媽媽問著,幫她提箱子:“你穿的是少寧的羽絨服吧?你自己的呢?我記得你才買了一件黑的,很貴的那件。那邊很熱吧?回來有沒有不適應?這幾天冷死了,你們訂婚那天可能會下雪呢。”
顧媽媽興奮的嘮叨著,可是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劍插入顧安安的心裏。
她忍不住站穩了腳步,捏著拳頭,轉過身來:“媽,沒有訂婚了。”
“什麼?訂婚儀式又不搞了?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麼想的?是要把這次旅行當訂婚就算了嗎?”顧媽媽有些不滿,不過還是笑意盈盈:“結婚的時候可不能這麼草率,季家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咱們家的親戚朋友也不少……”
顧安安咬著唇:“沒有訂婚,也沒有結婚,我和季少寧,沒有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