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胡亂塞下的早餐此刻卻變成冰冷的石頭,硌在胃裏,難以忍受。

顧安安終於吐了個天昏地暗,等她到達馬累水飛碼頭的時候,整個人就像虛脫了一樣。

還好,白馬莊園有擺渡車,不用她自己提著行李走上十來分鍾到達馬累機場。

飛機起飛的時候,她帶上眼罩和耳塞,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真的太累了,太累了……

抵達新加坡機場後,顧安安給爸媽發了短信,告訴他們她回到A市機場的時間。

她沒辦法再逞強,空空如也的胃裏一直反著酸水,整個人飄飄忽忽的,手甚至連手機都有點拿不穩。

機場的工作人員察覺了她的異常,過來詢問著她需不需要幫助,她搖著頭,說自己隻是有些暈機。

不過作為頭等艙的乘客,機場工作人員還是堅持十分重視的把她送到了飛機上才作罷。

空姐很快端來了熱牛奶給她補充體力,她勉強喝下後沒多久,又全數吐出,然後再次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一路輾轉,飛機抵達A市機場。

一下飛機,寒冷的空氣就提醒著她,她已經從赤道附近的夏天回到了A市嚴酷的冬季。

去洗手間用冰水洗了個臉,顧安安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了些,推著行李車,緩緩的走出航站樓。

“安安!”

有人欣喜的叫著她的名字,衝他揮著手,然後小跑著往她這邊來了。

顧安安有一瞬間的恍惚,以為那個人是徐佑謙,以為是季少寧派他來接她的。可是,當那人走近,她的視線漸漸恢複了清晰。

孫亦靳一臉的驚喜和擔憂交加,接過她的行李車,扶住她:“天呐,安安,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立刻帶你去醫院。”

“不用了……我隻是暈機。”顧安安有氣無力的搖搖頭,看著孫亦靳:“怎麼是你來接我?”

“今天顧叔叔剛好跟我爸還有我一起吃飯,他收到你的信息,準備來接你的,不過他喝了酒,所以我就來了。”孫亦靳解釋道:“如果不是顧叔叔說,我甚至不知道你去了馬爾代夫。”

顧安安無力的往前走了兩步,孫亦靳這才一拍腦門:“你看我,光顧著說話了,你一定很不舒服吧,來,你坐在這,我推你去車子那邊。”

說著她拉著顧安安,讓她坐到了行李車上的行李箱上,檢查了下是否牢固,然後就要推著車子往前走。

“不要了吧,我自己可以走。”顧安安有些窘迫。

“沒關係,你太虛弱了!我保證我會慢慢推,不會摔著你的。”他按住試圖站起來的顧安安,顧安安實在無力去扯這些,隻好抓住了行李車一側的扶手,任由孫亦靳推著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出了航站樓。

上了孫亦靳的車,她靠在車子後座,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安安,別這樣,你還有我——我是說,像我這樣,關心你的人,失戀並沒有什麼大不了,隻能說明季少寧這個混蛋眼睛瞎了,是他失去了你,失去了一個值得他愛和付出的人,是他的遺憾。”孫亦靳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