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眾人都是臉色一變，老邢向來是對歐陽宇恭恭敬敬的，突然這樣稱呼歐陽宇，定是有什麼極重要的事兒。
歐陽宇大概也體會到了事情的利害，雖然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兒，便立刻起身，跟著老邢走進了書房，臨走前在薑豔秋的肩膀上拍了拍，示意她安心。
薑豔秋不見歐陽宇出來，看到李自強架在沙發上的腿，不免有些擔心。
“強子，你的腿好點沒？”薑豔秋走過去，正打算看看，李自強卻突然用毯子蓋住了腿。
“哎喲。”李自強心急用力過猛，毯子一下子碰到了傷口疼的自己直流眼淚。“別看了，血呼啦的，剛吃完飯。”
薑豔秋看著李自強突然疼出一腦門的汗，臉色變得蒼白，便可以想象那傷口定是不輕，也隻好點點頭，不再勉強。這時歐陽宇和邢偉從書房裏走了出來，兩個人的臉色都格外陰沉。
“出了什麼事？”薑豔秋眼尖，一眼便瞧出不對勁。
歐陽宇沒有答話，反而看了看李自強。
“有話就說吧，還有什麼我受不住的。”李自強說道。
“你還是自己看吧，我和老邢覺得還是告訴你比較好。”歐陽宇說著將手中的報紙遞了上去。
這是一份當天的都市晨報，首頁上一副大大的頭版，占據了半個版麵。
《自由河現神秘女屍，竟是公安局長夫人》
下麵配著董佳芳生前的照片和事發時浮屍河中的照片，李自強看著母親的照片，竟然麻木了似得，一句話也不說，隻是安靜的呆在那裏。
“強子……你……節哀……”歐陽宇還是有些不過意，隻能說著自己都覺得蒼白的話。李自強也不言語，兀自僵硬的靠在沙發上。
“強子，你要是心裏難受，就哭出來吧。”薑豔秋寬慰道，一邊的秦姨和邢偉也靠了過來。
李自強看看圍在周圍的人，努力地眨了兩下眼睛，那眼淚在眼眶中轉著，卻始終也沒有落下來。李自強張了張嘴，勉強擠出幾句話。
“我媽，早就死了，我一直沒說我為什麼駕車出逃，你們也必定想象不到我在梅斯黎瑞遭遇了什麼，我那時候已經為我媽哭過了，那個時候她恐怕便已經不再是我媽了，那隻是一隻養在籠子裏失去了心性又染上了毒癮的母狗，絕對不是我的母親。”李自強手裏攥著身上蓋著的毯子，兩眼瞪得圓圓的，布滿了血絲，回想起那些時候發生的事情，李自強不自覺的渾身發抖，冒起了虛汗。
“你也不要怪董阿姨，她也是受了迫害。”薑豔秋拿出了董佳芳塞給自己的紙條，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李自強一邊聽著一邊失聲痛哭，堂堂男兒，此刻淚流滿麵，哭成了一個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