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章警探過往
李自強已經無力掙紮，渾身上下因為疲憊和憤懣而戰栗，一邊的李沐風隻顧著悠閑地喝著紅酒，艾婭依舊被懸吊在鋼管上，無力的垂著頭，倒是站在一邊的曲陽，遞過來一杯白開水，李自強看了看那水杯，將頭扭到一邊。
“師傅……為什麼你會這樣……”李自強壓著嗓子問道。
“不為什麼。”曲陽將水杯放在了茶幾上，“因為這才是真正的我，你稱我為師父，你可真正地了解我麼？”曲陽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開啟了牆上的投影儀。“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斯憶的關係麼，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殺那個女黑客麼？這就是答案。”曲陽點開了一個文檔，裏麵全都是照片，有些照片是早些時候的，照片上是兩個男孩，年紀大概是十七八歲的樣子。曲陽指著照片上的稍微瘦弱一點的男孩，“這個就是我，這個就是斯憶。”
“這是……”
“這個是我十七歲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剛來這個城市，父母都是外地人，原本已經輟學的我在一家遊樂廳做保潔，幹的都是些打雜的零碎活計，那一天我看見幾個二十多歲的小混混圍著一個樣貌清秀的男生要錢，男生一個人拚死和他們幾個人打架，被打的很慘，卻始終不曾求饒，我跑過去大喊，保安來了，嚇跑了那些小混混。後來我知道我救的這個人叫斯憶，是淩風集團董事長高淩風的養子。斯憶見我喜歡讀書，邊求了高董事長，讓我也就讀了天價的貴族學校，之後又讀了警校。就這樣我和斯憶成了生死之交。”曲陽又點開了另外的一些圖庫，這個圖庫裏淨是各種各樣死人的照片，死狀蹊蹺而詭異，所有的圖片都血腥無比。
“這幾個人就是那一日在遊樂廳找差的小混混，斯憶借著淩風集團的勢力將他們全部找了出來，一一幹掉。那是我們的第一次合作，斯憶負責動手，我負責善後，當時我一時興起拍了照片，我雖然愛好攝影，但是拍攝屍體這還是第一次。你能體會那樣的感覺麼，在光與影的交織下，從不同的角度讓屍體呈現出一種決絕的美感，那些鮮血和傷痕都在鏡頭之下變得更加真實。一個人隻有死了之後才會變得更加純粹和純潔，我通過鏡頭將這些靈魂記錄下來，這種行為是多麼的崇高。”曲陽一邊說著一邊做出極其陶醉的表情，眼神望向遠方，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你這……變態……”李自強憤憤的說。
“我變態？你不也是麼？你幫我洗過多少次照片？別說你沒有這種嗜好，你為什麼不敢讓那個叫薑豔秋的女生進我的屋裏避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裏拍了不少她的照片吧？”
“你跟蹤我！”
“剛才你難道沒有聽李局說麼，他隻是派我去監視你，不然呢？我會收你為徒？笑話。對了再說說我和李局的故事。”曲陽說著衝李沐風舉了舉酒杯，李沐風也笑著擎了擎自己的酒杯。“我和李局是在高淩風董事長家裏認識的，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高淩風董事長有多麼大的權威，也並不知道李局是公安局長，那次我和斯憶回家，看見正在和高董事長討論案情的李局，斯憶舉薦說希望讓我試試。那是我上警校的第二年，也是我第一次破案子，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那一次我在犯罪嫌疑人家樓下足足蹲了半個月，已經過了監視時限，但是我就是堅信我的推斷，即使局裏已經撤走了所有盯梢的警員，我依然固執的堅持，終於讓我找到了證據，也就是那一次，李局破例將我直接調進了總局，擔任實習警探。如果沒有李局當時的決定，自然也不會有現在的我，我這匹千裏馬就是遇見了李局這個伯樂。”曲陽說到這裏壓了一口紅酒。
“強子，正義絕對不是絕對的，這些年我見得多了，你那些所謂的正義怎麼能和權力抗衡？！”
“你胡說，正義就是正義，如果你作為一個警探卻不能維護和平還算什麼警察？怎麼還配穿這身警服？！”
“警服？我告訴你自大我穿上這身衣服開始，我就沒有覺得它是警服，這隻是一層皮，一層能夠掩飾我的罪惡，扶植我的興趣的保護色。在這身保護色的作用下，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那些案發現場，你可知道那裏麵的充滿的都不是罪惡，都是藝術，我現在一直覺得最近出現的那個虐寵殺手，如果是將那些手法用在人的身上，一定是令我無比驚豔的藝術作品。”曲陽一口喝幹紅酒，無比的沉醉。
“你……怎麼……怎麼是這樣的人……”李自強重新審視眼前這個人，自己一直以來引以為豪的師傅，如今看來竟是個禽獸不如視人命如草芥的惡魔。
“強子，師傅勸你，好好的跟在李局身邊吧，一定會發掘出你的潛力的。時間不早了，李局我去給您安排飯菜。”曲陽說著恭敬的鞠了個躬，默默的退了出去，那謙卑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大名鼎鼎的警探，倒更像是一個下人對主人一般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