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曲陽的恐嚇,又看到旁邊一直不說話戴著黑墨鏡的李自強,讓三毛認定自己攤上事兒了,原本就緊張的三毛變得更緊張了,趕忙解釋。
“我可真的是沒有說謊啊,這確實是我的第一單生意!”
“第一次做娃娃能做的這麼好?”
“不不不,你誤會了,事情是這樣的。我是個孤兒,和妹妹在孤兒院長大,沒有那麼好的運氣,我倆一直沒有被人認領,很多家庭都不願意一下子收養兩個孩子,我和妹妹又不願意分開,所以我們一直在孤兒院上完了初中,就輟學了。小的時候妹妹就很喜歡娃娃,但是幼兒園的娃娃又破又舊,還經常因為玩不上而被別人欺負,我就開始用橡皮泥捏娃娃。橡皮泥的娃娃很容易壞,容易變形,我就想方設法改變配方,做出能堅持的久一點的娃娃。做得多了我手藝特別好,捏什麼像什麼。後來我們長到成年,必須出門找工作,慢慢的掙了點錢,我就用更好的材料為妹妹做娃娃,可惜妹妹得了絕症,我終於做好了娃娃,妹妹卻沒有看上一眼。我用軟膠和軟陶加入錫塑的細管再加入雞血,就做成了妹妹樣子的一係列五個娃娃。後來一個朋友開了一家格子鋪,就看中了我那套娃娃,想要借去作為裝飾品,招攬生意,我也覺得放在家裏睹物思人,就答應了,這才有了這單生意。”
“說下去。”曲陽點著頭說道。
“就在前一陣子這個朋友打電話說有一個買家,看中了我的手藝,想要定三個娃娃,並且給了我一個QQ號,讓我聯係一下。我覺得上門錢哪有不賺的道理,這就答應了。”
“QQ號碼是多少?”曲陽問道。似乎是早有準備,三毛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打印出來的紙條遞了過去,曲陽有些詫異,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夥竟然具備基本的反偵察意識。曲陽猶豫了一下接過了紙條。“你見過那個買主麼?”
“沒有,交易前後就交談了一次,他讓我把東西寄到市政郵局總部,他自己去取,還要走了我的住址,說如果他不滿意會退回東西,我答應可以修改,但是東西沒有退回來,上個星期有個郵寄的信封,裏麵裝著我們說好的錢數,沒有地址和署名。”
“之後再沒有聯係了?”
“沒了,他把我拉黑了。”
“能帶我們去見你那個朋友麼?”
“今天……不行……我有……生意。”三毛眼神躲閃的小聲回答說。
“最後一個問題,你有工作又會做娃娃,為什麼要幹這一行?”這個問題和案子無關,完全是曲陽自己的好奇心作祟。
“原來的廠子解散了,還欠著好幾個月的工錢,做娃娃又不是總有生意,已經三年了,妹妹的骨灰一直放在殯儀館的架子上,墓地太貴了,我買不起。這行來錢快,我想興許幹幾年我就能攢夠錢,給妹妹好好的安葬了。”三毛捏著手表,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看的曲陽一陣心酸,又是一個逼上梁山的典型案例。曲陽揮了揮手,三毛領會了意思,抹了抹眼淚走出了包廂。
包廂裏一片安靜,對於剛才三毛的表現曲陽和李自強都有很多的疑惑,但是已經不能再問了,這裏是全市有名的夜店,不是自己的警局,如果再問下去很有可能就犯了自己的職業病,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三毛說的是不是可信?有多少可信?為什麼三毛顯得那麼焦急那麼緊張?說到妹妹的事情可以看出是真情流露,但是一塊墓地就會讓人走向墮落?明銳這個人從中牽了線,這個人是歐陽宇介紹來的,但是這個人可不可靠?這其中到底會不會有什麼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