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自然是繼續進行,惜嫿站在邊上看著,時不時打開相機拍些照片。

該芥川慈郎上場前,樺帝搖醒了他,綿羊揉揉眼醒來就看到惜嫿的鏡頭對著他,頓時跳起來:“嫿!你居然我!”

惜嫿放下相機調出前一張圖片看了看,鏡頭裏分明是慈郎毫無保留的睡顏,柔軟的紅棕色蓬鬆碎發襯得俊臉白淨清秀,纖長的睫毛投下淺灰色的陰影,惜嫿揮了揮相機笑道:“很可愛。”

“你這個丫頭實在是太可惡了!”慈郎嗷嗷叫著撲過去,一把掐住惜嫿的臉往兩邊扯了扯。

琥珀色的瞳孔猛地收縮,看著慈郎近在咫尺的俊臉,惜嫿仰頭,麵上的表情不自覺有些錯愕。

“慈郎,”忍足開口,“你嚇到嫿嫿了。”

“丫頭我!侑士你居然還幫她話!”綿羊簡直氣的臉都鼓了,但他也注意到了惜嫿的表情,還是老實的鬆開了手,嘛……嫿還呢,他是不是反應太大了?嚶嚶嚶嫿不會生氣吧……

惜嫿的臉因為被掐過所以微微有些泛紅,原本就白淨如玉的臉龐顯露出幾分血色,此刻忍足和慈郎在爭辯,她不自然的別過臉,連手裏的相機都不看了。

前世在白家她是高高在上的家主,而來這個世界的五年,也從來沒有人對她做過如此親密的動作。

有點突兀,又不知該如何反應,大腦當機的就是如此。

“雖都是朋友,但是也要防止嫿嫿把我們的照片拿出去賣啊!那麼嫿嫿……”忍足俯身湊近惜嫿,沉聲笑道,“為了保險起見,你的相機歸我保管了。”

修長的指尖覆上惜嫿握著相機的手,柔和的溫度從手背蔓延開來,惜嫿一抬頭就望進了忍足皓藍色眼眸,像是盛了滿世界的溫柔海洋,而那裏倒映的滿滿都是她。

手不自覺的鬆開,惜嫿猛地退後一步避開他的注視,手裏的相機也到了忍足手裏。

“那麼我來看看嫿嫿之前拍了什麼好了。”忍足也沒再靠近,顯然是意識到了惜嫿的不自然,丫頭的耳根子都紅了呢,恩?這是害羞了嗎?

在惜嫿看不見的那側,忍足輕輕勾唇,心情就這麼悄咪咪的愉悅起來。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慈郎著撲過來,卻被身後的樺帝突然扯住衣領,頓時勒的猛咳,“咳!樺帝你搞謀殺嗎!咳咳咳……”

回答他的是跡部的暴喝:“慈郎!你這個家夥還不快給本大爺滾過來!該你上場了還站在那裏幹嘛!”

“啊,來了來了!”顯然,照片的力量沒有網球的吸引力大。

相機裏剛開始是一些風景,寥寥幾張,看得出是被突然叫到這裏來打斷了觀光,再然後是幾張向日和日吉比賽的特寫,忍足挑了挑眉,這是挑的兩人出錯的時候?

再往下看是跡部的照片,這是張側臉,調了柔和的光圈,單反的像素清晰的拍出了少年被陽光鍍上金邊的發絲,精致的眉眼下淚痣妖嬈而魅惑,標準的貴族坐姿就像個優雅的帝王。

這張照片,就算是那個挑剔的帝王,應該也會滿意的吧,忍足摸摸下巴心想道。

然而翻到下一張的時候忍足猛地一愣,皓藍色的瞳孔猛然放大,向來慵懶的姿態停滯了幾秒,突然失笑。

相機裏的少年正側身靠著鐵絲網,耳邊海藍色的發絲配合著金絲邊眼鏡將慵懶和優雅兩個名詞完美融合,風吹動耳邊的碎發勾勒出五官深邃而精致,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嘴角笑意慵懶肆意,側麵柔和的光圈投下來,襯著身後大片綻放的粉色櫻花,連畫麵都溫柔了幾個度,這赫然是一張他的特寫。

角度很刁鑽啊,比跡部那張還好看。

忍足微微側首注視著身旁正在看比賽的少女,不動聲色的舉起了手裏的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