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池最先回過神來,一遍遍嚐試重新凝聚氣海,沈淵之緊隨其後,其他人見此,也都紛紛加入進來。可一次次嚐試一次次失望,終於有人承受不住,想要爬起來衝出去找人,但沒有了氣海之人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有人一遍遍的問:“他怎麼敢,他怎麼敢……”
有人哭出聲來:“為什麼,為什麼……”
更多人是不甘心,不相信自己就這樣成為了廢人,不管失敗了多少次,都還在一遍遍嚐試重新凝聚氣海。即使有人意識到此時的自己心境已經大亂,不應該在這種時候行功,可是認定氣海被廢之人,哪裏還會在乎這些,難道還會比現在更糟了嗎?
絕望,迷茫,無措,仇恨,後悔,不甘……
上峰大學這座最、造價最昂貴的訓練室內,第一次充斥著這麼多負麵情緒。
葉遮找人暫代總教官之職,根本不是普通老師請人代課那般簡單,一個中將教務主任關注此事還遠遠不夠,校長在時刻注意。
“你當真不怕出手太重?”
校長席仲對訓練室內發生的一切一清二楚,早就等候在路旁的他看著走來的周然,臉上沒有任何憤怒,隻有幾分好奇:“葉遮可不敢用這種極端的手段。”
周然知道麵前這個穿著普通的老者是誰,笑著道:“葉教官不是不敢,是不想。”
席仲沒有爭辯,道:“因為你去過密地,所以覺得自己有必要有資格用這種極端手段?”
“不是。”
周然之前對白邊的並非搪塞,但並沒有將那些給校長聽。他看著路邊的一棵樹,眼裏浮現著迷茫之色,良久之後才:“我隻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世界,他們早晚都是要去密地的,提前遭受一些絕望總不是壞事。”
席仲卻笑著道:“你不是他們,無權替他們做決定。”
周然沒有從校長的語氣中感覺到憤怒,他知道這位老人心裏就是這般想的,他回以笑意,:“現在不是,以後未必不是!”
“想把他們拉入你的血軍團?”
席仲笑了笑,道:“以我對武院的了解,這些孩子可還沒資格被那群瘋子承認。”
周然卻:“現在不行,以後未必不行!”
“你若真決定讓他們加入血軍團,以後如何訓練學校不僅不會插手,還會全力配合。”
席仲收起了笑意,認真道:“必要時候,我也可以替你頂住各方壓力。”
周然想也沒想搖了搖頭,同樣認真的道:“我選人的標準有些特殊,這些人中也許會有人成為血軍,但不會有人成為我的兵。”
席仲皺眉道:“一個也沒有?”
“一個也……”
周然感覺到了什麼,回頭望向遠處的訓練室,笑著道:“也許有一個!”
“有一個也好!”
席仲笑了,這位從軍方高層提前退下來擔任上峰大學校長的前高官,很清楚血軍意味著什麼。他對裏麵二十多位學生底細再清楚不過,若周然敢能將那些人全部收走,他絕對會吐周然一連口水。可周然要這些學生中沒有一個能入眼,他也不會給周然好臉色看,他就覺得其中幾個很不錯,幾個特種軍團早就盯著了。
席仲笑嗬嗬,毫不掩飾心裏的好奇,問:“跟我,看中哪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