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時間,很多東西都沒有改變。
例如玉泉山的夜空依舊群星閃爍,例如屹立數千年不倒的帝京依舊靜看千萬人喜樂悲歡。
兩年的時間,也改變了很多。
例如兩家老人的身體還是如之前那樣康健,但身上的暮氣越來越重。例如曾經的高中同學再見之時,熟悉之中多了些許陌生。
直到這次再見麵,周然才知道談書墨如願考上了軍醫大,江楓眠與陳清如也都進入了四大軍校,不過一人在西北的千葉大學,一人在東南的觀海大學,雖然一年到頭見不了幾麵,二人的感情卻並沒有因此被消磨。
清原高中外的東來閣,兩年不見的四人再次相聚。
在觀海大學混了兩年的江楓眠明顯胖了,扔給周然一根煙,笑著道:“你一口氣消失兩年多,一點音信也沒有,是不是去密地了?”
周然掃了一眼談書墨額頭的傷疤,笑著反問道:“你沒去過?”
“當然去過!”
江楓眠還是留不住話的性格,不無得意的道:“現在可有兩個軍團搶著要我,羨慕吧!”
陳清如吐出一塊骨頭,白了一眼江楓眠,用下巴指著談書墨,道:“兩個軍團你就嘚瑟成這樣,眼鏡現在可是有五個軍團搶,人家也沒什麼啊!”
江楓眠不敢嗆陳清如,瞪著談書墨道:“早知道當年我也考軍醫大了!”
兩年軍校打熬,數次密地任務的磨煉,江楓眠與陳清如都踏入了凝元境界,被普通軍團爭搶是正常之事。但搶手程度肯定不如軍醫大優等生的談書墨,密地內危險重重,每都有人負傷身死,治傷救命的醫學生從來都不夠用。
讓周然大為意外的是,此時的談書墨竟然已是體能八級。
“就你?”
不知道江楓眠怎麼得罪她,陳清如半點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冷笑道:“幸虧你沒考上,不然誰知道你是去救人還是去殺人?”
江楓眠一個雞腿塞進陳清如的嘴裏,笑著問周然:“你準備加入軍團,還是留在軍部?”
周然笑了笑,道:“軍團!”
四人聊了很久,直到夜色完全降臨才分開。
陳清如與江楓眠先走一步,談書墨一直跟在周然身後,直到岔路口才開口:“顧西樓,當時是你救了我!”
周然回過頭來看向眼鏡,也許四人中變化最大的就是這個依舊沉默的朋友。
與江楓眠二人相比,談書墨的體質最差,幾乎拚掉半條命才在高考之前踏入體能四級。
周然從來不覺得隻有自己一個人得到過大機緣,但是早就成就神念的他幾乎一眼就看出談書墨體內虛實,很清楚這家夥能有今全靠自己而不是什麼機緣。可有些先不足不是後努力就能夠彌補,甚至有可能越努力越致命。
軍醫大優等生的談書墨也許知道怎麼救治各種傷勢,但他根本意識到不斷拚命提升體能的身體已經因為過度透支,即將油盡燈枯。
周然低聲道:“值得嗎?”
談書墨沒聽清周然的是什麼,不由得問道:“你什麼?”
“停止體能訓練吧!”
周然很認真的告訴談書墨,他接著道:“八級體能的醫療兵,加入軍團足夠了!”
談書墨卻笑了,他輕輕的搖著頭,:“不夠!”
周然看著談書墨的眼睛,認真的問道:“如果繼續下去,隻有死路一條呢?”
談書墨一愣,沒想到周然會這樣問,而後又笑著:“我覺得現在的自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