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曠在夜色降臨之前,來到雜貨鋪門前。
周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隨手指了指門前的那張椅子。
左手端個紫砂壺,右手抱著本舊書,周然不緊不慢的坐到另一張椅子上。
似笑非笑的看向詹曠,周然冷笑道:“久違了。”
詹曠沉著臉,他知道此時什麼都是無用,幹脆一語不發,將帶來的東西直接擺到桌上。
一張資金晶卡,五個白玉盒子。
周然掃了一眼那白玉盒子,一眼認出與那紅衣老鬼身上的十個玉盒一模一樣。
周然心裏震驚不已,他根本沒想到百陰門出手這麼豪奢。但從始至終,他麵上沒有什麼變化,心裏卻在可惜顛倒五行陣開啟後,整整十枚五行屬性的三品靈源一個不剩。已經知道玉盒之中是何物,他沒有立即打開瞧瞧的意思。至於那張紫金晶卡,裏麵最多不過是一串數字,與五個玉盒相比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幸虧爺沒有主動開口!”
周然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沒見過什麼世麵,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惱怒。
詹曠嘴角微微一顫,周然麵上的不屑與眼裏閃過的怒色,讓他心裏頓時沒底氣。
實際上,最令詹曠忌憚的是周然的背景。
能與鬼門傳人抗衡的存在,身世背景又怎麼可能普通?更何況周然與夕文君交手時所施展的招式,隱隱然有些三教武學的影子。
三教淩駕於九宗三十六派之上,勢力之大難以想象,詭異的卻是密地內長大的普通人卻幾乎不知道三教的存在。越是詭異,似乎越能明三教的恐怖。詹曠身為百陰門的七長老,對三教多少知道一些。而僅是他知道的那些,就足以令他心生惶恐了。
詹曠畢竟是百陰門七長老,還不至於讓心裏的情緒展現到臉上來。可是,當他將獸皮卷放到桌上,臉上布滿了掙紮與不舍。
心裏生出三分好奇,周然將皮卷拿來展開。
獸皮卷隻有一尺長寬,是一張地圖,其上黑色線條無數,唯有三根黑色線條最為顯眼。可是無論周然怎麼看,也沒有看出這地圖之上畫的是哪裏。
略作思忖,周然以神念觀之。
神念之力下,地圖之上的線路竟似活了過來,一條巨大無邊的裂穀在眼前顯示。
周然將神念之力散去,看向詹曠問道:“這是大裂穀?”
“是!”
詹曠沉聲道:“上麵三條紅線,是我百陰門已經探明的安全路線。”
周然看了詹曠一眼,又看向獸皮卷上的紅線,心中暗道:莫非他們不知道獸皮卷真正的地圖並非這些黑線,而需要以神念才能看到?
“百陰門內有幾份?”
“兩份!”
詹曠長長的出了口氣,痛苦的閉了上眼睛,沉聲道:“這份是原件,乃是我百陰門創派門主得到,經過百陰門無數前輩完善,臨摹的那一份在門主手中。”
詹曠踏著沉重的步子離開,周然卻對著他的背影冷冷一笑。
“若知道這獸皮卷中的真正地圖,你們還會拿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