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柳將他們送到酒店門口,見他們上了車,見車子啟動,直到混入車流之中消失不見。
沉默寡言的人,心事是最重的。
聞柳望著一碧如洗的空,久久不語。若非地上還有厚厚的積水,誰能想到這麼幹淨的空剛剛還是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哢!”
聞柳才回樓上,便聽見開門聲。
循聲看去,那扇關閉了兩個多月的大門,終於還是打開了。
隨著大門打開的,還有聞柳心中久不散去的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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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多月不見太陽,麵色就會有種病態的白,即使先高手也不例外,不過那雙精芒四射的眼神卻騙不了人。
“他們人呢?”
“這個時候應當已經上船了。”
“今幾號?”
“八月三十號。”
周然計算好了時間的,可最後這次參悟《策九書》時卻進入頓悟狀態,以至於他根本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腹中饑餓難耐,他的意識才重回身體。
“現在趕去碼頭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
周然後知後覺的鬧鬧頭,又摸著肚子:“先吃飽了再吧!”
兩個多月沒有正常吃過一頓飯,周然哪裏還會在乎吃相好不好看。一頓飯吃了多少周然不知道,他隻記得自己至少一刻不停的吃了三個多時。
何忠楠看得傻眼,聞柳看得心驚肉跳。
吃飽喝足,周然這才滿意的拍著鼓起的肚皮,然後一動也不想動。
又休息片刻,何忠楠調來的直升機也到了頂層的停機坪。
“到了?”
周然上了直升機就睡著了,當他再醒來時,直升機已經飛越海峽,停在了魔都東方文華酒店的停機坪上。
從酒店趕到上峰大學,偏又遇上交通晚高峰,二人幹脆下車直接跑去。
待他們來到上峰大學門口時,正巧碰上先一步離開的趙元徽五人。
“聞柳,周然?”
趙元徽頭一次有種大白見鬼的感覺。
報過了名,辦完了所有手續,幾人這才有時間喘口氣。
得知聞柳與周然是做直升機回來的,趙元徽當真是後悔的不得了。而自登岸之後就沉默的廖泊宇三人,早就一路所見震驚的不出話來。那種十多年來的世界觀被顛覆的惶恐,讓三人一直處在夢與現實的夾縫中,始終都是懵懵的狀態。
周然與聞柳等人被分在了同一班級,宿舍還是他們之前住的那座別墅。
九月到來的前一,周然正在與趙元徽三人去班級的路上,遇上了一個他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能在外麵世界見到的人。
趙元徽三人順著周然視線看去,正笑的三人登時愣住。
“這還是人嗎?”
“這怎麼可能是人?”
連一向少言的聞柳也發出了感歎,道:“這才是人啊!”
周然當即撇開三人,跑到那人身邊,很是用力的拍著那人的肩膀:“好巧啊!”
那人看見是他,平靜無波的眼中泛出一絲意外,道:“是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