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上次一般,周然在雙肩之上各劃出一道血口,而後將兩枚蛛絲巢放在血口處。但與上次不同的是,如今的他體內畢竟殘留那兩頭蛛的能量,蛛絲巢接觸了他的鮮血,卻是很容易恢複了活力。
透明液體染了血色,當即融化開來。而後從血口開始,向整隻手麵蔓延。
不過十幾秒鍾,周胸口之上已經被血色布滿,兩雙臂都變成了血色,不知道是之前的蛛絲巢被吞噬了,還是兩者融合了。
蔓延趨勢並未停下,直至到全身各處。
整個過程中有一種微涼,微癢,微麻,仿佛受傷之處的血肉在慢慢長出來的感覺。
血色消失,身體很快恢複成原來的模樣。
“離開吧!”
如果之前周然對那具骷髏還有幾分感激之心的話,因為那番差點被奪舍的經曆,他們之間的因果已經徹底了結。
沿著地下河流向,周然又走了許久,終於再次看到一絲亮光。
一步邁出,從黑暗到光明,隻是一瞬之事。
半日後,周然回到寒潭白澗。
寒潭已無,白澗消失,一座巨大地坑下也不見老黿,入目所見隻有一片狼藉。
“發生了什麼?”
一塊巨石上,周然看到了南藏經的背影,本是纖塵不染之人,此時卻有一絲狼狽。
南藏經聞聲望來,冰冷的麵上罕見的出現一分笑意:“你果然活著。”
周然明顯感覺到南藏經氣息不穩,像是受了不輕的傷,右手握著的那隻錦袋,正是當日周然裝寒冥石的那隻。不需多問,南藏經定然又去了那處洞穴。
“到底發生了什麼?”
“玄蛇出現,老黿成了獵物。”
南藏經隻幾個字就概括了那場驚之戰。
周然沒有多問,眼前這片狼藉已經明了一切,至於玄蛇與老黿最終結局如何,於他而言並不重要。而若非兩獸大戰,他又怎麼會有如此機緣?
距離武院大考第一輪結束還有最後兩時間,周然的回歸讓南藏經放了心,這才在周圍找了一片安靜地方調息。蛇黿大戰雖過去了幾日,但兩獸殘留氣息未曾全部散去,方圓數裏之內,暫時還沒有猛獸敢靠近過來。
周然見南藏經並無危險,花了一番功夫找到藏著寒冥石的洞穴。
洞穴毀壞,四周依舊冰寒刺骨。曾堵在出口的巨石被人以掌力震成數塊,碎裂的巨石上還能見到掌印痕跡。穿過碎石,來到那日撿拾寒冥石之處,周然見到了那處巨大裂縫。
在他墜入裂縫之時,兩獸之戰才開始。幾番翻地覆後,裂縫也早已變形,底部更是不知經曆了幾次移位,原本深不見底的深淵也成了一個深坑。至於深坑之下湧動的岩漿,不知道會不會有得見日的那。
周然輕聲一歎,將周圍巨大的幾塊寒冥石收入須彌戒中,去了血煞猴死去的地方。
“獸潮已經開始了嗎?”
林中野獸比幾日前多出許多,也更顯暴虐,一路上不知道看了多少撕鬥。許多曾是吃草的野獸,竟也開始吃肉。即使弱如林中兔,看到虎豹也不退。周然親眼看到一群林兔將一頭千斤野豬圍攻咬死,場麵之血腥令他感到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