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鷹未完全清醒,因此雖然看到眼前一道倩影,卻無法看清倩影模樣,等那人兒轉頭過來,隻朦朦朧朧化作了心尖上最念想之人。
安晴露出一抹淺笑,語氣也沒有前幾日的焦急,溫柔道:“我去叫書童拿些吃食來,你定是餓得慌了,這都多日沒有進食過米粒了。”
石鷹既然醒來,那必然是挺了過去。
石鷹聽到安晴的聲音,頓了許久,才又恍惚道:“棠兒?”
這一句稱呼,可不隻驚到了一人。
安晴猛地停下腳步,而後才繼續往前去。
石鷹也認識到自己一時失神的稱呼,立刻改口:“舒棠,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這一醒來就瞧見安晴守在身旁,心中感動自然是翻倍而至。
“你是君臨的兄弟,這是我應當做的事。”安晴一句話,將兩人的界限完全劃清。
石鷹聽得懂安晴這話的意思,眸中光彩散去,變得灰暗。看著安晴走出帳篷後,又重新閉眸。
他不是楚君臨,哪怕昏迷也有源源不斷的靈魂能量進入體內,此時他唯一的感覺,就隻有虛弱。
得知石鷹醒來,不光書童飛奔回帳篷,那些醫務人員也全數到了帳篷之內,為之進行檢查。
這些日子昏迷不能進食,一切維持身體機能的能量全部來自於那吊瓶裏的葡萄糖,但是終究隻是葡萄糖,即使吊著命,這剛醒來虛弱程度絕非常人能夠想象。
“我昏迷了多久?”石鷹一邊喝著磨成糊的粥,一邊問道。
“五。”在場唯有安晴能夠擔起事來,自然也就隻有她能回答。
石鷹又是一頓,半晌才低喃開口:“是很久了……君臨他們,是上戰場了嗎?”
“恩,你……”安晴有些遲疑地看向他,眸中帶些擔憂。
“嗬……放心,我這身子我自己清楚,不會追上去給他們招惹麻煩。而且我相信君臨,他一定能凱旋歸來。”
安晴原以為以石鷹這性子,定會不顧一切回到戰局上,親身參與,不允許任何意外的發生,但是沒想到,竟得到了這樣的回答。
這一場因吳翠蓉而來的大病,帶給石鷹的改變,超出了她的意料。
石鷹了相信君臨,就當真一點都不再問戰事,而是專心恢複起身體來,每日帶著書童在駐地跑跑步,鍛煉身體,偶爾也會與安晴對弈,頗有修身養性的姿態。
直到半月後,再無戰報傳來,他才在駐地外望著南邊,站立許久。
“回上海,準備好迎接凱旋歸來的將軍吧。”
一聲令下,所有人員全部整頓後,前往上海。
安晴也跟在其中,雖然在哪裏等待對她而言並無區別,但是她卻能真切的感受到石鷹這些日子從內心透出來的孤獨。
吳翠蓉之死對他的影響尚在,隻是被壓在了心裏頭最深處,不再輕易展現罷了,在這樣的情緒之下,想必他極為想念在上海租界內的瑾萱等人。
雖然麵上不,但是這種孤獨若是任由它侵蝕內心,其後續影響必定極大,石鷹也是知曉這一點,才會下如此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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