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信封杜老爺子的身體往後一攤,而坐在沈茹梅較近的杜雲海則是直接起身將沈茹梅手裏的信封給抽了回來。
“海兒,別看!”看到杜雲海去拿那封信,杜老爺子慌忙阻止。此刻他已經能夠猜測到那信裏說的什麼了。想到那信裏可能講的是杜雪菲的身世,而前兩天做的親子鑒定杜雪菲和杜雲海沒有血緣關係,杜老爺子的整顆心都揪在一起。
注目看著杜雲海拿過去的信,杜老爺子恨不得用眼神將那封信給燒毀、撕碎。看到杜雲還微顫著雙手打開了那個信封,杜老爺子的心頭揪的更厲害,他一邊著急地用拐杖猛敲著地,一邊著急搖頭道:“海兒,別看、別看!”
杜老爺子這會的聲音裏已經不是憤怒,而是帶著濃濃的哀求了。腦海裏他似乎已經預料道那個最壞的結果了,其實在當年杜雲海跟沈亞糾纏的時候,他就讓人去調查過沈亞了,知道沈亞是一個風塵女子還有一個不著調的哥哥,他當時很反對這件事情。
他的阻止,讓杜雲海據理力爭,杜雲海說那個女人不是這樣的人,還說那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他當時讓人真去調查了,去無意間看到了那個女人給別的男人交往,但是他覺得這個沈亞蒙騙了杜雲海,所以極其憤怒。
更是懷孕那沈亞肚子裏的孩子根不就不是他們杜家的,所以他才草草給杜雲海訂了親事逼起結婚,更是用計讓她和秦淑淇行了夫妻之事,他以為這樣杜雲海就死心,就會好好地跟秦淑淇過日子了。卻不想……
事實上,杜雲海在跟秦淑淇發生關係之後,真的跟秦淑淇好好過了一段日子,他們兩人相處的很好,還
一起置辦了婚禮。那段日子,杜老爺子都覺得杜雲海已經把沈亞忘得差不多了,卻不想在杜雲海和秦淑淇結婚當天,沈亞的哥哥竟然抱著一個嬰兒來了,說是他們杜家的孩子。
並說沈亞難產快死了,當時杜雲海一聽直接逃離了婚禮,而杜老爺子也一怒之下揚言絕不允許沈亞母女進杜家之門,父子倆因此結下。
現如今想來,杜老爺子不敢往下想了,他老眼渾濁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在想如若杜雪菲真是沈亞的女兒、而又並非他們的杜家的,那麼……那麼他的兒該怎麼辦呢?此刻想起當年的調查結果,又聯係到前幾天有關杜雪菲的親子鑒定,杜老爺子整個人都處於緊張之中。
“大哥,你看看吧!這可是沈亞姐留給你的。”因為杜老老爺子的話,杜雲海握著信封的手停頓了,沈茹梅見狀慌忙開口。
“沈亞!”聽到這個名字,杜雲海像著了魔似的,左手將信封輕輕一捏,右手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從信封裏黏出一張雪白的信箋。將信封放下,杜雲海顫抖著手打開了信箋。
“雲海……”看到杜雲海不顧自己的勸阻拆開了信,杜老爺子無奈地叫了一聲,叫完覺得一切都於事無補,重重歎了口氣,閉上了雙眸。
在父親的無奈歎息聲中,杜雲海展開了信紙。信紙雖然放了些年代,但是卻還是保存的完好,那上麵的字跡娟秀清晰,杜雲海一眼就認出了那字是沈亞的,當年他也就是因為沈亞的字才戀上她的人。
淚眼瞬間模糊了雙眼,杜雲海雙眼迷霧仔細看向信箋,看到那上麵寫著杜雪菲的出生年月日,以及出生醫院,那上麵的信息內容和他記憶裏沈微微的絲毫不差。他的心狠狠地顫抖了下,看著那信箋正腦海混亂,卻突然那張信紙的後麵也有字跡。
翻看信封,杜雲海看到那上麵是蘇東坡的一首詞。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崗。
讀著這首詞,杜雲海的心痛成一片,他想到了自己和沈亞的現如今的局麵,他們現如今不正是生死兩茫茫嗎?看著信,思伊人,杜雲海眼眶裏的淚珠打轉,整個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那握信紙的手都有些微微顫動。
雙眼紅腫,當杜雲海正悲痛的無法控製時,那信的落款筆鋒一轉卻是:天成,你在天堂還好嗎?我們的孩子要出生了。
“天成!”杜雲海看到這兩個字,眼眶中的淚水戛然而止,整個人急促的慌忙去看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