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坦誠(兩章合一,本卷完)(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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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懸,微風撲麵,花香怡人,小樓的夜晚,一如既往地靜謐祥和。

烏鴉,雌豹和玫瑰,三人正坐在小樓天台上,寬敞的天台被玫瑰擺放了無數花盆,各式各樣的花卉爭奇鬥豔,天台正中被砌出了一個花壇,幾根葡萄藤沿著攀援架爬了出來,像一張大傘般遮蔽了天空,傘蓋下,清脆蟲鳴聲此起彼伏,攜手奏響了一首悠揚的夜曲。

夜曲中,三人就坐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沐浴著飄溢的花香,吹拂著輕柔的夜風,透過葡萄架枝葉間斑駁的空隙,一輪圓月高懸在天幕正中,將銀色的月光慷慨的灑向世間。

躺椅前的茶幾上,吃剩的水果和冷掉的殘羹一起被遺忘在盤子裏,幾個空掉的酒瓶橫躺在桌麵,在夜風中偶爾微微晃動,不知是誰的碗裏,半碗歪倒的殘酒已經灑出了一半,散發出醇厚濃鬱的酒香,晶瑩透亮的酒液在桌麵上攤開,月光的映照下,閃閃發亮。

花香,酒氣,蟲鳴,月色,一切都美好的宛如畫中。

如果不算屋頂那群不合時宜的烏鴉的話。

雖然很有公德的沒有在半夜製造噪音,但這群蠢鳥本能的聚集在小樓的天台上,抓撓地麵和拍打翅膀的聲音不絕於耳,揚起的羽毛四處紛飛,嚴重破壞了明月下的靜夜之美。

不過,烏鴉到沒有太多怨言,不是因為他是始作俑者,而是因為他已經微醺,雖然笑容如同往常一樣燦爛,心思也還是那麼難以捉摸,但目光卻早已迷離,迷離的雙眼望著空中高懸的圓月,嘴唇微微蠕動,也不知在喃喃自語著什麼。

雌豹不知道,她比烏鴉醉的更早,也醉的更徹底。

身上隻有背心和熱褲,靴子也不知道丟去了哪裏,即便衣著如此清涼,身體依然散發著體感可辨的高溫,雌豹側躺在躺椅上,懷裏抱著兩個空掉的酒瓶,嘴角還掛著一道晶瑩的痕跡,雙眼緊閉,呼吸均勻,輕輕的鼾聲告訴大家她早已入睡。

這隻傻貓兩天裏喝了太多的烈酒,即便以她的體質也無法承受,終於沉睡在酒精的麻醉之中,睡臉上掛著單純笑容,眉宇間的凶戾盡掃,隻剩下一片平靜,就連臉側的刀疤都失去了往日的猙獰,在孩子氣的笑容中顯得溫柔了不少。

也許是睡得累了,抱著酒瓶的胳膊緊了緊,雌豹扭動身體翻了個身,嘴裏咕噥著,發出了含糊不清的夢囈。

“x,你們幾個傻x,老娘x死你們。”

很好,溫柔單純什麼的果然都是錯覺,有所事都還在正軌上,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噗嗤”,聽到如此勁爆的夢囈,玫瑰也笑了,淡漠如水的臉上突然綻放的笑容,一如鮮花般絢爛。

酒紅色的睡衣寬寬鬆鬆的套在身上,渾圓的腳踝鑽出睡衣下擺,在月光下散發著白皙的光澤,塗抹著紫色甲油的十根腳趾時而舒展,時而蜷縮,調皮的動來動去。

瀑布般的長發沿著躺椅的椅背垂向地麵,濕漉漉的頭發早已幹透,卻猶自散發著沐浴露淡雅的香氣,臉上不施脂粉,素麵朝天,但白皙的皮膚,鮮紅的唇瓣,卻比任何裝扮都更加明豔。

手指捏著酒杯輕輕旋轉著,月光透過血紅的酒液,為她的臉蒙上一層紅色的陰影,但陰影下的雙眼卻是亮的,目光清明,亮如繁星。抿一口醇酒,呼出一口帶著花香和酒香的氣息,紅唇中一聲輕歎,玫瑰放鬆脖頸靠在躺椅背上,和身旁的烏鴉一起,凝望夜幕中那同一輪圓月。

整整一個下午,誰也沒有再提起過和平飯店裏的話題,玫瑰就像個殷勤的主人,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帶著烏鴉一起從巷口走到巷尾,拜訪了所有有人使用的居所,把血巷的每一個居民都介紹給了烏鴉。

弧形的血巷一端是和平飯店,一端是玫瑰的小樓,兩端分別連著兩條主幹道,雖然路過的行人不多,但特意上門洽談業務的可不少,再加上主幹道車來車往,讓居民不過二百人的血巷,在寧靜中透著忙碌與繁榮。

即便隻有二百人,一家一家拜訪下來,也用去了整個下午,當三人走出最後一家大門的時候,夕陽的餘暉已經漸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