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毫不猶豫的把令牌給了靈樞,因為他知道,靈樞絕對不會背叛。靈樞楞楞的接到了那令牌,可是心裏確實不好受,從一開始來的時候,她就知道,子墨這次為了凝婉,就連那短短的十年生命,都已經是所剩無幾了,或許能過夠一年都已經是極限了。
“你真的就這麼決定了嗎?你要知道,暗香坊的勢力,可不隻是表麵上這些!”無心難得的開口說了一句。
可是她卻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子墨,心裏裝著的也就是隻有凝婉這麼一個,何況他本來就不是習慣於發號施令的人。
“樞姐,無心,錦衾,我這一生都在這些不知道為何的陰謀裏麵兜兜轉轉,我也累了,我沒有力氣再去等著任何人了,我也不想要在看著任何人離開了。”子墨歎了口氣,“這些日子,我過得真的是累了,我隻想著接下來的日子,我可以不用那樣步步算計,我也不用那樣活下去了,隻想要隨心,以一個畫師的身份活下去,過完我這一生。”
“既然你這麼決定了,我就帶著這塊令牌回去了,對了,夕蘿讓我告訴你,她這幾天就要來鄴城玩兒了,你臉上的東西,她會親自來動手的。”
子墨摸了摸自己的臉,倒是把這張臉的事情忘記的一幹二淨了,看來,還真是要夕蘿來一趟了,至少他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夕蘿的幫助。
“我知道了,”子墨看著充當空氣的朱雀和玄武,“你們在我身邊呆了這麼久了,也該有自己的歸宿了,青龍和白虎那裏就麻煩你們去說了,你們不必留在我的身邊了,有什麼想要做的,就去吧!”
朱雀怎麼說也還是個孩子,就算是看慣了這些,輪到他自己的時候,還是有些害怕。
“你這是不要我了嗎?是不是覺得我又給你添麻煩了,所以想要趕我走,是不是?”
子墨搖了搖頭:“我並沒有想過要趕你走,隻是我還有些事情要自己去完成,等到我回來之後,一定會找你的。”
“騙人,你能有什麼事情,而且,你的身體,我清楚它已經糟糕到了什麼地步!”
朱雀直愣愣的看著子墨,看的子墨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了:“朱雀,你記住,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總有一天,你會長大,你會有你自己的事情,你不會是一個隻為了主人而存在的人,你有你自己的未來,我現在就隻是去追逐我的未來去了。”
聽到子墨這樣子說話,朱雀沒有再開口了,他知道子墨是為了讓他保護的那個女人,可是他心裏就是不舒服,他在子墨身邊呆了兩年了,沒有人知道,子墨手把手教會他各種各樣的東西,讓他不僅僅是一個聽從命令的殺手,護衛,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你就算是這樣,也不至於所有的東西,所有的人都要推開吧!”錦衾看著子墨,“你還真以為能夠瞞得過我嗎?錦瑟那裏,封樓的東西,你是不是也交給了黎瑞,你這樣下去,身邊沒有人,這可怎麼辦?”
子墨苦笑,他沒有想到錦衾竟然就這麼知道了,不過現在也來不及了,從他離開封樓開始,那東西,他就已經讓人快馬加鞭送到了南國去了,他們就算是追,也追不上了。
“子墨,這個東西,是聖女留給你的,她果然是了解你,知道你肯定就會這樣做,這個是她讓我給你的。”靈樞臉色還是很難看,因為現在的她也知道,不能夠再讓子墨受到刺激了。
子墨接了過來,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封手書,子墨輕輕的撫摸著,上麵每一個字,都是靈雉和孟博留給子墨的。
黎墨我兒:娘知道你此去鄴城,必定是凶險,這封手書到你手裏的時候,恐怕我早就已經不在了,靈族秘術,遠遠沒有表麵上看的這麼簡單,所以,吾兒,娘這才決定無論如何,隻要你一動用靈族秘術,你身上的被娘施的秘術自然會吞噬一部分傷害的。這是我一個失職的母親唯一能給你這個兒子做的。願你和瑞兒能夠好好活著。靈雉筆。
子墨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胸口火燒似得難受,終於,忍不住一口淤血吐了出來,子墨就像是魔怔了一樣,他不知道,原來自己活下來,竟然全是靠的靈雉的最後生命嗎?他竟然是害死了他生母的凶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