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凝綰，依舊那麼安靜的睡著，可是子墨如今卻好想她能夠醒來，就像以前一樣，對著自己再笑一笑，至少告訴自己，那個她還是他思思念念的凝綰。
“已經準備好了，你……你的身體，真的沒什麼意外嗎？可是柳夢說，你的生命裏也就隻剩下了那麼幾年了。”
錦衾擔心的看著他，她向來都知道，子墨是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一旦要做的事情，你再怎麼攔也是沒用的，倒不如就這樣，大不了也就是自己的生命力救他一次罷了。
子墨輕輕的撫著凝綰的臉，那張臉已經消瘦的捏不到那臉上的肉了，子墨像是撫摸著絕世珍寶那樣，小心翼翼的替凝綰擦臉。
“凝綰，醒醒，別睡了，醒來看看我好不好？”
“凝綰，我是子墨啊，你快醒來好不好？”
子墨輕輕的晃著凝綰，想要讓她醒過來，也不是說是子墨私心，想要讓凝綰能夠再次看看自己，而是實在是因為這樣的秘術，這次要的是雙方的絕對清醒，否則的話，還真的就是功虧一簣了。
凝綰悠悠轉醒，看著眼前須發皆白的老者，著實是嚇了一跳:“嘶！”
卻一醒來就感覺到了肚子裏的孩子放肆的在活動，疼的要命。
子墨急忙紮了幾針，這才緩和了下去:“你先別急著動，好好躺著就好了。”
凝綰一聽見這個聲音，立馬就看著子墨，眼睛裏麵有著些許淚花。
“你是子墨，是子墨對不對？”
子墨歎了口氣:“凝綰，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你我如今已經不是當初的子墨和凝綰了，還在意這些幹什麼。”
“我在意，我為什麼不在意？”凝綰看著子墨，“因為原因種種，我們不能在一起，因為一些不重要的東西，我們被迫分離，可是等到我終於再次鼓足勇氣決定和你離開的時候，曆史再次戲耍了我一次。嗬！”
凝綰苦笑，手卻是撫著自己的肚子:“若不是因為這個孩子，我又何必如今變成這樣，我當初也許早就決定要和你離開了。可是我有了這個孩子。”
“那你完全可以不用顧及這些，不管這孩子是誰的，我隻要你，這孩子，我也會撫養，就像是當初我被尹家的人撫養一樣。”
子墨看著凝綰，他不理解，不理解當初凝綰做出的決定，可是他也沒有立場去指責凝綰。
“子墨，你心裏怎麼想的我當然知道，如果我的身體沒有這麼脆弱的話，或許你真的會那麼做，不，是你肯定會好好對這個孩子。可是那隻是如果，你實話告訴我，當初你是不是想要把這個孩子殺了，來救我的命。”
子墨沉默了，不可否認，他當初就是這麼想著的，他寧可凝綰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也不希望凝綰的生命到此就是終結了。
“不，我沒有……”
“子墨，到現在了你還想騙我嗎？”凝綰含著淚水看著子墨，“子墨，你該知道，一個孩子，對於一個女人多麼重要。”
子墨苦笑了一聲:“當初我的確是這麼想著的，可是如今我已經放棄了，孩子都已經這麼大了，若是這個時候還想要殺了這個孩子的話，恐怕你也會……所以，這幾個月來，我翻遍了靈族的書，知道了一種方法，可以讓你和孩子都活下來。”
“真的嗎？”凝綰欣喜若狂的看著子墨，可是下一秒臉色就變了，“可是，子墨，我不要你這樣做。”
“為什麼？”子墨疑惑，他從來都沒有讓凝綰了解過靈族的事情，她怎麼會突然這麼問呢？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秘術是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的，對不對？”凝綰小心翼翼的護著肚子，“單反是有什麼逆天的能力，怎麼可能不會有什麼代價呢？從你當初救我一次，我就已經知道了，你的代價是不是就是生命？可是對於我來說，我寧可當初真的死了，那樣你也就不用這樣了。”
“凝綰！”子墨抱著凝綰，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你聽到了嗎？這個世界上，我的心跳，隻有你能夠感應到，我說的都是真的，不要懷疑了，那個秘術的代價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大，也就隻是消耗一些體力罷了。”
子墨說的輕巧，可是錦衾卻忍不住在一邊撇嘴，什麼消耗體力，這樣下去明明就會連命都快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