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忙著征稅之事,陛下真是勞累了。”穎兒已被尹妃提拔為近身侍衛,坐在她身邊為她磨墨。
“嗯,我現在總算能體會到母後的辛苦了。”尹妃伸了個懶腰打哈欠,“陪我去看看沐言吧,也不知道他的病怎麼樣了。”
尹妃到沐言宮裏的時候,沐言正站在窗口向外張望,神色焦急。
“你怎麼了?”尹妃心裏閃過一絲疑惑。
沐言看到尹妃,神色有些慌張:“我,我沒事……”
尹妃也沒多問,坐在榻邊朝沐言招了招手:“小言言,過來。”
沐言看了窗外一眼,轉身坐在尹妃身邊:“陛下這幾天這麼忙,一空下來就先來看我,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啊。”
尹妃笑著摟住沐言的脖子:“你受了那麼重的傷,還去赤羽堂救我,我當然得先來看你了。”
沐言一聽“赤羽堂”三個字,神色變了變,掩飾了過去:“誰讓我喜歡你呢。”
尹妃之前神經緊繃,現在聞著沐言身上的龍樓香的味道,倦意漸漸蔓延出來,她靠在沐言懷裏昏昏欲睡:“沐言,陪我躺會兒吧。”
“好。”沐言把尹妃放在榻上,躺到她的身旁:“安心睡吧。”
天色漸漸陰沉了下來,淅瀝的雨滴打在屋簷上,漸漸的雨勢大了起來,沐言帶著濃濃的倦意咳嗽了兩聲,尹妃微微睜開眼睛看了沐言一眼,剛要繼續睡,突然間,她看到窗外撲進來一個灰色的生物,帶著一身的雨水,“咕咕”地叫喚。
聽這叫聲,應該是隻鴿子。
莫非是信鴿?沐言剛才站在窗邊,是在等信鴿?
尹妃輕輕坐起身下了榻,地上果然站著一隻渾身濕透的信鴿,腳腕上綁著一個信筒。
尹妃抓住那隻信鴿,取出了信筒裏的紙卷,打開來一看,上頭寫著:
“想要回你的東西,今夜亥時到赤羽堂相見。桓佑燦。”
尹妃瞳孔一緊,手攥緊了那紙卷,她這才猛然回憶起,原來赤羽堂的事情還沒有了結,而沐言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她,而是選擇靠自己的努力找回那十件獨門法器,顯然是不想再連累她了。
尹妃轉過頭看了看榻上熟睡的沐言,轉身出了房門。
“穎兒,去讓米將軍現在就到宮門口來,我在那裏等她。”尹妃一邊往前走,一邊對穎兒說道。
“是,卑職這就去找米將軍。你們幾個好好照顧陛下。”穎兒停下腳步,轉身往米宓的府院跑去。
尹妃身後的侍女在尹妃身後撐著傘:“陛下,陛下這是要去哪兒啊?”
“你們管得越來越寬了,連朕的事情都要過問?”尹妃沉著臉說道。
“奴婢不敢。”
米宓冒雨趕到了宮門口,尹妃已經披上蓑衣騎在馬上。
“你要去哪兒?”米宓抬頭問道,臉上不斷被雨水衝刷著。
“我沒時間跟你解釋了,米宓,我找你來不是要你陪我去,我要你代我管理東盛,我不在的這幾天,所有事情的決定權都交給你。”尹妃取下手上的戒指遞給米宓,“朝中臣子,見到這個戒指如同見我,她們不會不聽你的吩咐的。而且這件事不要讓那些死板的大臣知道,不然他們會說我因寵失政的,你就說我生病了就行。”
米宓愣愣地接過戒指,一把拽住尹妃的手腕:“你不說清楚你要去哪兒,我怎麼能放心讓你走?”
“我要去赤羽堂,幫沐言把他的東西拿回來。”尹妃壓低了帽簷,低聲說道,“米宓你別忘了,我們現在生活的是女尊王朝,沐言是我的人,我要擋在他的前麵。”
“可是,你一個人去也太危險了吧?要不叫上汐澤跟你一起?他武功好,能保護好你。”米宓仍然不肯撒手,轉頭衝下人吼道,“趕緊去把譚鳳卿請來!”
“是。”下人飛奔而去。
尹妃仔細想想,米宓說的也有道理,免得自己不僅達不到目的,還把自己搭進去。
汐澤趕來的時候,雨小了些,他也沒有多問什麼,和尹妃同乘一匹馬,一騎絕塵而去。
尹妃隱約猜到了什麼:“汐澤,你一直沒問原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桓啟燦死了,他們一直在努力尋找桓佑燦,不過都沒告訴你。”汐澤往上拉了拉尹妃的蓑衣,“誰知道你還是牽扯進來了。”
尹妃笑著掐了他一把:“我說你們怎麼跟我一個德行,就喜歡自己來,我先跟你說好,等見到佑燦,你不許傷害他,讓他把東西交出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