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離去的那短短時間內，而且，她離去，是為他尋問救治之法。
玖白不知怎麼形容那一刻的感受。
難過，非常地難過。
她沒說什麼，整個身心都被巨大的悲傷所覆蓋，她來到床邊。
太醫們退開。
已經診斷他停止呼吸了，所以，太醫們在退開後，紛紛退下。
因為他們知道，得給玖白留一點私人空間。
玖白看著白無煜，她很平靜。
悲傷過頭，反而沒有眼淚，她就那麼看著白無煜，說。
“白無煜？白無煜……”
然而，白無煜一直沒有吭聲，因為，他都沒有呼吸了，生命停止了活動。
玖白真的沒有想過他會死。
或者說，想過，但沒有真正到那個狀態，她沒有那種心境。
她見他沒有回答自己，她問著他。
“白無煜，你真的不理我了嗎？”
他很平靜地躺在那。
見著是這樣，玖白一下難過出來，剛才她還隻是悲傷，但是沒眼淚。
現在，玖白撲到白無煜的身上，她大聲地哭著。
外麵的侍女，聽見了玖白的哭聲。
見此，她們紛紛動容，難過地低著頭，冥主沒了，她們這些人，也不知道以後要怎麼辦。
玖白哭了好久。
她已經哭到眼淚都幹，她靜靜地趴在白無煜的身上，不舍得放手。
許久，侍女進來。
她們看見玖白這樣，她們也很傷心，但是，不得不提一件事。
“玖小姐，冥主已經去了，接下來的後事，該怎麼處理？”
她趴在那兒，沉默，沒吭聲。
玖白不承認他去了。
她趴著說。
“滾。”
見玖白這樣，侍女怔了怔，不過，知道玖白現在傷心過度，也隻好由著玖白了。
侍女們退下。
玖白一直趴在那，許久，她終於轉頭看白無煜，她看著他，緊緊抓著他的手。
“白無煜，你沒死，我不相信你死了，真的，你沒死，我相信你還活著。”
悲傷過度，便不願去相信這個不敢承認的事實。
因為，白無煜現在，也跟他正常睡著的模樣沒什麼差別，他正常睡覺就是這個樣。
靜靜地躺著，一動不動。
玖白緊緊抓著他的手，卻能感覺，他現在還是跟正常時候不一樣的。
比如，正常時候，他的手是軟的。
而現在，他的手是硬的。
因為他畢竟是具屍體，所以，會出現屍化現象，硬起來是正常。
玖白看向緊抓的他手。
感受著那手的僵硬，她默默地掉淚，知道，就算她不願承認這個事實，其實，她也堅持不了多久。
侍女們進來，隻是好心提醒她而已。
屍體是不可能存放得了多久的。
兩三天，他就要壞掉了。
所以，如果要辦喪事，得盡早。
玖白抓著他的僵手，低頭親了親，默默掉淚，她抬頭看白無煜，哽咽地問。
“白無煜，你要我怎麼處理你？要我親自為你張羅婚事嗎？”
她永遠不會得到他回答。
玖白甚至有些後悔。
他還在的時候，她不來陪他說話，現在，他不在了，她坐在他床邊跟他說話，他也不會回答了。
寢宮內，回蕩著無聲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