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白無煜，他怔住了。
沒想到，玖白居然這樣為他。
他心中覺得苦笑。
如果是這樣，那他也就死而無憾了，因為，總算他的一番真心沒有錯付。
白無煜可能覺得自己臨死了。
所以，他很平靜地問著一些平常根本就不會問的話。
“你恨我嗎？”
聞言，玖白輕輕地搖頭。
“不恨。”
他又問。
“那你愛我嗎？”
玖白一怔，她靜靜看著白無煜，回答不出來。
他也意識到，她停頓了。
見此，白無煜問她。
“如果我這次傷好了，你會留下來嗎？”
玖白沉默地看著他，不吭聲，她不知道說什麼，他現在的情況，有兩種選擇。
他的確有可能會死，但他也的確有可能會生。
玖白不想貿然地說出自己以後會無法履行的承諾，因為那樣會違背自己。
白無煜見玖白一直不吭聲，他很失望。
“我隻是想在臨死前，聽一聽你的真心話而已，你猶豫了，證明你不愛我，玖白，沒關係的，說出來吧，我隻是想知道，你的心裏是怎麼想的。”
那一刻，玖白的心情十分複雜。
她不斷地在想著，他會死嗎？
可是，他沒有變好的趨勢呀，而是在加重，他還吐血了，證明他的內髒，根本就無法靠自身的能力自愈。
玖白沉默過後，她輕輕說著。
“如果你能活著，我想，我會為你留下來，前提是，你得活著，如果你都死了，我心裏是怎麼想的，其實也不重要了，不是嗎？”
他聽著，靜靜地沉默。
玖白跟他說話。
“白無煜，你活下來吧，堅強一點，如果你能活下來，我就留下來陪你，犧牲我自己，幸福你一生，你想不想要這種幸福？”
他聽得想笑，苦澀地笑。
“我都這樣了，你才說，早幹嗎去了？為什麼不早說呢？如果一早就開始答應我，現在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玖白沒吭聲。
她也不知道怎麼說，那是一種很奇怪的心態。
很多事情，不到發生的時候，是不會明白的，玖白現在是真的心疼他。
覺得替他惋惜。
他是那麼強大的人，然而，為了她，他才變這樣，真的很可惜。
如果他死去，真的是很遺憾的一件事。
玖白堅定地開口。
“我不會讓你死的，真的，白無煜，就算為了我，你也要堅持下來，我也有在為你努力，太醫也有在為你努力，大家都有在為你努力，所以，你怎麼能死呢？你死了，大家的心思，不都白費了？”
他沉默地聽著。
沒想到，自己在別人眼中，竟然占據這麼重要的位置。
可惜，這些話，也隻是等他麵臨這種局麵，才會有人表露心意。
白無煜感到很遺憾。
如今這具身體，已不是他能用意誌就能支配它的了，他感覺，自己的靈魂，跟身體是分離的。
並且，身體上帶來的傷痛，是會牽扯痛靈魂的。
白無煜靜靜地呼吸著。
他能感覺到，生命力在一點一點流出他的體內，等流光了，他也就停止思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