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趕的武林義士看到滿地斷臂,地上沙土都染紅了,嚇得麵無血色,不堪者扶著樹木嘔吐。
他們憑著一腔熱血想殺燕十八,為武林除害,可惜不清楚自己有多少斤兩,如果燕十八這麼好對付,還叫下第一殺嗎。
燕十八思量,他在梧桐鎮買的宅院隻有一人知道,這人不會出賣他,那是誰出賣他。
為了避免爭鬥,燕十八弄了頂兜紗帽,換了套衣服,這下沒人認出他了吧。
路上的武林人士特別多,似乎在追蹤某個人,燕十八看他們手中拿著自己的肖像,想不到整條官道,這麼多人追殺他。
燕十八在路邊的酒館坐下,點了一壺黃酒三樣菜。
酒館裏有五張桌子,三張桌子坐了人,一張桌子坐著對老夫妻,桌旁倚著兩根黑黝黝的蛇頭杖,桌子被蛇頭杖壓出凹痕,這兩根蛇頭杖至少三十斤重,尋常老人那舉得起三十斤鐵杖。
“黃河雙龍,退隱了二十年,半隻腳踏入棺材的老東西,不在家裏好好享兒孫福,還跑出來蹦躂,燕子喜歡孝子,最討厭啃老族。”燕十八啜了口黃酒,靜靜坐在角落裏休息。
一桌坐滿四個人,皆是粗獷的漢子,一個用闊背刀,一個使鐵鐧,一個用劍,一個腰上纏著皮鞭。
燕十八認出來了,“蟒山四怪,有點名頭。”
一桌坐著個獨臂漢子,單手剝花生,他的拇指,食指,中指修長又靈活,是個用暗器的高手。
從燕十八走進酒館開始,他無時無刻不注意著燕十八,銳利的目光要從黑紗下看出燕十八的樣貌。
他的眼中帶著仇恨,他在尋找自己的仇人。
看到坐在角落裏安靜喝酒,吃牛肉的燕十八,冰冷的氣質將他的桌子和整個酒館劃開來,冷傲的劍氣和酒館格格不入,獨臂漢子三根手指微微顫抖,難以鎮定下來。
酒館內的人將注意力集中在燕十八身上,進酒館不脫帽子,可以遮擋相貌,很可疑,更可疑的是,江湖上沒幾人能有這身冰冷的劍氣。
燕十八本能告訴自己,這酒館不能呆了。
門外來了兩個討飯的老乞丐,一個乞丐站在門口,堵住退路,一個端著破碗來到燕十八桌前,“這位大爺,我們兩個老兒餓了整,望大爺施舍點殘羹剩飯墊墊肚子。”
燕十八目光一掃,兩個老乞丐肩上都背著九個袋子,他們握著竹杖的右手磨出老繭,武功造詣深厚,“丐幫九代弟子,燕子麻煩了。”燕***出錠金元寶扔到老乞丐破碗裏,“夠了吧。”
一把飛刀朝燕十八喉嚨射來,又快又突然,燕十八扔出筷子將飛刀打偏。
獨臂漢子大罵:“燕十八,還認得我的飛刀嗎。”
獨臂漢子發難,黃河雙龍,蟒山四怪馬上圍上來,連兩個丐幫九代弟子也圍上來。
“你的手臂確是我的傑作,我每年砍下的手臂不少,記不住這麼多,你是哪位?”
獨臂大漢大怒,“我是羅虎,今想你討回一根手臂。”
黃河雙龍,蟒山四怪和兩個丐幫弟子震驚,八臂羅漢羅虎?
羅虎是江湖中有名的暗器高手,人稱八臂羅漢,能同時打出八子連環鏢,可近年鮮有他的事跡傳出,還以為他死了,原來被燕十八斷了一臂,怪不得銷聲匿跡。
羅虎丟了一臂,武功廢了一半,現在連二流高手都算不上,自然對燕十八恨之入骨。
燕十八絲毫沒將他放在眼內,隻是好奇的問:“我自認偽裝得還算可以,你怎麼認出我的。”
羅虎:“這三年來我除了苦練武功,暗中不斷收集你的訊息,武林中出手就是金元寶,如此大方豪爽的隻有燕十八一人。”
燕十八搖了搖頭,“唉——看來我要好好改改揮金如土的壞習慣,給你們機會,一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