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正如媽媽所說的,她已經身為人母,該去學著寬容和理解他人。
“夠了!你閉嘴!”沈希望吼道,拽起雲澈的手腕便往屋外走,雲澈被拽得吃痛,卻隻得無奈地被拖著往外走,大門“咚”地一聲被關上,屋裏屋外被隔絕成了兩個世界,沈父沈母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兩個孩子跑到外邊到底會說些什麼。
“你想怎麼樣?”沈希望開門見山,雲澈一改適才的脆弱無辜模樣,貼近了沈希望的臉,喃喃問道:“你就那麼討厭我?”
“不是我討厭你,是你變得越來越叫人不得不去討厭。”
“希望……”雲澈沮喪地在希望脖頸處呼了一口氣,帶著一絲哀傷和無奈,“姐姐。”
這一聲“姐姐”仿佛含帶著千言萬語,無法言說,“還不肯原諒我嗎?”
“你……”
“放心,我不會再做那些幼稚的事情,也不會再做任何讓你不喜歡的事情,這樣子可以嗎姐姐?”
大概過去了半個小時,從最初的水火不容,到比肩而坐,再到談笑風生,直至手拉手走回客廳,沈父沈母麵對這瞬間改變的融洽場麵看得目瞪口呆,見他們兩人關係好轉,也跟著心照不宣,隻要大家相安無事,那便萬事大吉。
“好了好了,都快去洗個手吃飯啦吃飯啦!”沈母招呼著,總算沒有辜負她辛苦準備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此後的日子,沈希望往來於唐氏公司總部和唐家別墅等一切唐默謙可能出現的地方,林薔薇和五年前沒什麼不同,仍穿著打扮得珠光寶氣,金光閃閃,故作端莊。
在唐管家的陪同下出席各種名媛宴會慈善儀式,唐默謙那神秘的父親卻鮮少出現,在沈希望的印象裏,就隻見過他一次,此後便再沒打過照麵。
真是個奇怪的家庭,沈希望想。
唐默謙的手機任是處於關機狀態,以沈希望所了解到的幾個特助的手機也是未接通狀態。
唐默謙一定是故意的!沈希望咬牙切齒地砸向籬笆牆,拳頭砸出一片血紅的印子來。
夜已深沉,沈家人陸續熄了燈入睡,包括多日不曾好好休息的沈希望,今夜也睡得無比沉。
雲澈端著一隻咖啡杯路過沈父沈母的房間,依稀聽到房間內有細微的說話聲,又像是爭執。雲澈不放心,停下腳步多聽了會兒。
“你真的要用雲家那筆錢來填補我們公司的虧空嗎?”沈母語氣帶著些許焦慮。
沈父有些不悅:“別亂說話,雲澈在咱們家有吃有喝的,暫時又用不上這筆錢,我也隻是暫時借來給公司周轉一下,到時候再還給他。”
“那你要不要跟雲澈說清楚。”
“我看還是不用了吧,反正他又不知道這筆錢的存在。”
之後絮絮叨叨又像是說了些別的什麼,雲澈沒有仔細聽,也不想繼續聽下去。
端著空空的咖啡杯,魂遊一般飄到了樓下客廳,在沙發上安靜地坐著,耳邊嗡嗡嗡響個不停,卻不知道是什麼聲音。
錢!
一切都隻是為了錢。
沈希望那麼對他,沈家兩個老的也那麼對他,這個世界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對他雲澈太過殘忍了?
外頭花園中“滴答滴答”又滴水的聲音,雲澈聽不分清,隻覺得眼前血紅色一片,那是人的血,那是一種能夠讓他全身沸騰忘卻煩惱的東西。
仿佛有無數隻猛獸在他的體內嚎叫,嘶吼,甚至要將雲澈整個身體肢解成碎片,他就快要崩潰,快要控製不住那瘋狂的獸性,下一秒,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沈希望半夜醒來,隻聽到樓下客廳有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不放心開門下去看了看,是雲澈打碎在地的咖啡杯,開了燈看個仔細,竟發現雲澈暈倒在了沙發上,手被杯子碎片割傷了流了很多血,沈希望嚇壞了,立馬撥了120將雲澈送去了醫院。
“流年,雲澈他怎麼了?晚飯的時候還好好的啊,怎麼突然就……就暈倒了呢?”從急診室出來的季流年,還未來得及喘口氣,便被沈希望拉去了一邊。沈希望那焦急如焚的樣子讓季流年長歎了一口氣,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忘了之前雲澈做過的那些事了嗎?
“好在,他這次不是裝病。”季流年說。
“什麼好不好的,他到底怎麼了?”沈希望橫了一眼季流年,季流年摘下眼鏡,“他呢,不過是受了點皮外小傷,已經給他包紮好了,不會有傷口感染的現象發生。”
“至於為什麼會暈倒,我們查不出什麼特別病症,身體健康的很,估計是大腦受了什麼刺激,至於是什麼樣的刺激,就要問你了,還有,我建議你最好給他找個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