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海玄教後山是一處垂直的斷崖,山壁像是用劍削的一般光滑平整,平整的山崖上開鑿出來三間石室,一般用來關押犯了大錯的弟子,懲戒其在此處思過。
當楚笑來到後山時,果然有一間石室的門是關閉著的,他使勁推了一下石門,紋絲不動,應該是裏麵的人把門堵上了。
“師兄,出來一見。”楚笑沉聲喊道。
“?是你回來了嗎?”石室中傳出張恒那聲音,那聲音不複往日的爽朗,沙啞的厲害。“嗬嗬,幻覺,又是幻覺……”
“是我,我回來了。”
石室內沉默了片刻,“當啷”一聲脆響,像是鋼鐵砸在地上的聲音。
“你進來吧,。”
又推了一把石門,這次楚笑沒費什麼力氣,石門就應聲而開。
石室內部空無一物,顯得很空曠。牆壁上掛著一隻火把,燃燒的劈啪聲清晰可聞。
火把發出的光線不足以照亮整間石室,張恒正坐在石室的最深處,隻能隱約看見一道白色身影。
等到楚笑走近後,眼前的人嚇了他一跳,這還是自己的大師兄嗎?此刻的張恒滿頭白發,身如枯槁,哪裏還是往日那位陽光爽朗,喜愛白衣的翩翩公子。
楚笑很難想象,是什麼樣的折磨,能讓一個人短短時間內變成這幅模樣。
“,……我對不起你,你死了也不瞑目吧,是了,你是回來找我索命的吧……嗬嗬……你動手吧……”張恒苦笑著道,臉上滿是愧疚和悔恨,還有一絲解脫的輕鬆。
顯然張恒以為楚笑是死不瞑目,鬼魂回來找自己報仇來了。
“為什麼?”楚笑淡淡吐出三個字,他相信張恒會給自己一個解釋。
張恒沉默了,良久良久。
最終沙啞的開口,不是回答楚笑的問話,而是在講一個冗長故事。
“那一年,我四歲,剛剛記事,模糊記得有一父親收到一封信,然後就出去了,等他回來時,抱著一個還在繈褓中的嬰兒。”
“父親告訴我,‘以後這個嬰兒就是你的師弟,你的弟弟,你們以後會一起生活,一起習武,一起練字,你要照顧他’,我懵懵懂懂的點頭稱是。”
“也正如父親所,我們一起長大,一起習武,一起練字,我們情同手足,我把他當作親弟弟,愛護他,照顧他,他也把我當作親兄長,依賴我,敬重我。”
“我比他大四歲,我們一起練字,卻沒他寫的好;一起習武,更是差他十萬八千裏。他什麼都比我好,比我聰明,賦也好,我什麼都不如他,這讓我很自卑。”
“後來我更是發現,靈海玄教的掌教、我的父親、他的師父,一心偏護他,同一件事情,我做錯了,父親會嚴厲的打罵,他做錯了,父親會安慰,會勸誡;仿佛他才是父親的親兒子,我是那個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