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孩子們過於無知,心靈過於脆弱,在受到外界的傷害之後,自己也自然而然的變成了自己曾經所最痛恨的人,拿起虛偽的笑容,用著惡毒的語言去傷害著那些跟曾經的他們一模一樣的人們。
他們笑,他們哭,他們越是表現得軟弱,他們就越是開心,認為這就是一場遊戲,他們贏了,而輸的,也隻不過是重新開始。
事實上並不是那樣的。
羅傑·哈羅德縮在牆角,一頭金發已經許久沒有整理過了,亂糟糟的,還帶著不少的垃圾,散發出一股臭味。淩亂的金發下,他冷酷的藍色眸子,直勾勾的盯著那群在他眼裏如同螻蟻般的人們。
“靠你媽的!瞪什麼瞪啊!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拽什麼拽,一個私生子!”
為首的男孩應該是孩子王,帶領著身後的孩子們罵著。
“嗬……覺得錢很臭,你不一樣是天天問我要錢嗎。”
羅傑·哈羅德冷笑,呸的一聲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不過是,嫉妒他家有錢而已。
看得到哈羅德家族的光輝,卻看不到它身後的肮髒混濁。
男孩見羅傑·哈羅德不以為然,而且還冷眼看他,心裏一下子就火了,抬起頭來用鼻孔對著他,想要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威風,“切,別轉移話題,私生子,小白菜,憑什麼這麼對我說話?你誰——”
話未說完,眼前寒光一閃,下一秒,男孩隻感覺到臉上濕濕滑滑的,一抹,五個手指頭跟胡蘿卜一樣紅,兩片飽滿的唇瓣不知何時被割了下來,鮮血直流。
他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那個拿著匕首的男孩,不,是少年。
羅傑·哈羅德已經十三歲了,父母把他丟在這個國家七年,忍辱負重了七年。
這一年,他將不再是那個懦弱的羅傑·哈羅德,他是哈羅德家族的長子,堂堂正正的大少爺。
孩子終究還是個孩子,不過八九歲,出於玩心想要玩弄他,不想這一無心的遊戲,卻是要用性命作為獎勵。
“以前你們拿我的尊嚴來當做獎勵,現在我贏了,我拿你們的性命來做我得到的獎勵。”
羅傑·哈羅德微笑著舔了舔刀上的鮮血,在渾身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的男孩耳旁低吟著。
這把匕首,是他生母留給他的第一件也是最後一件禮物,母親的遺物。
“孩子,你的爺爺反對我和你的父親在一起,你的父親也愛上了那個女人,你已經三歲了,要懂得保護好自己。”
那天的母親把匕首塞到他懷裏之後,出了門,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
金發少年的嘴裏叼著一把匕首,悠哉悠哉地踏著陽光從小巷子裏走出,金色的碎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此時的他哼著小曲,漸行漸遠地離開了那條巷子,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裏麵,黑血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