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聲淒淒慘慘,像是戀人離別的哭訴,若素弦聲斷,隻是少了柔情,多了幾分驚恐,那是對死亡的恐懼,若沒有人救,此人必然血流盡而亡。肖蝶舞吹了吹包裹嘴巴的手絹,手絹下擺在空中揚了揚,旋即落下,他輕歎一聲,輕聲落了地,躡手躡腳地走到廝的身邊。
廝感覺臉上的月光消失了,眼前蒙上了一片陰影,他倏忽間睜大了眼,眼前有個人!白手帕蒙麵的人!“嗚嗚嗚?!”
肖蝶舞眉間已經皺成了核桃殼,他取下了臉上的手絹,似笑非笑,廝看著眼前的人,略一怔神,眼中驚恐更勝從前,聲音已帶了哭腔,“嗚嗚!”
肖蝶舞俯下身來,在廝臉上吹了兩口熱氣,可廝心中卻冰冷異常!是今日被他牽走棕色良駒的孩兒!怎麼會是他!無論跟裏麵那人是不是一夥的,他今日恐難活命,他認命般地閉上了雙眼,心中哀憐,吾命休矣!
“是我!”肖蝶舞好笑地看著這個早上牽走自己馬的人,“告訴我馬棚在哪裏,我們一筆勾銷”
那廝聽了,使勁拱了拱身子,頭往後擺,眼睛看向左前方,肖蝶舞指了指左前方,“那裏?”
廝猛點頭,臉色卻又蒼白了幾分,他使勁動作,血流得更快,肖蝶舞又道,“有幾個人,我掰幾個指頭,向使對了你便點頭”
當肖蝶舞數到十時,廝猛地點頭,肖蝶舞歎了口氣,語氣極為惋惜,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倒出些紅色粉末,笑道,“這是辣椒麵,我倒在你的傷口上,你會不會死得更快!”廝死瞪肖蝶舞,眼白化為一片血紅,如果眼中的恨意能化為毒藥,恐怕一滴就能毒死山中猛虎。
肖蝶舞黑著臉,“你道我真不知馬棚在哪?我不過給你一個機會,讓我有理由救你,若我所料不錯,今夜來人一定就在你指的方向。雖不知是否有十人,但連死前都要害人,你這種人渣死不足惜”廝眼中恨意不減,隻是驚恐更勝。他怎會知曉府中情況?可他還沒時間想,肖蝶舞已將紅色粉末撒在他的傷口上,廝瞪大眼睛已經昏死過去。
肖蝶舞摸了摸廝脖子上的脈搏,搖頭嗤笑道,,“竟然嚇死了,這隻不過是老頭子調配的獨門金瘡藥,我好意救你,你卻恩將仇報,以己之心度人之腹,自己嚇死自己,真是活該”
肖蝶舞練武時,曾立誓平生隻殺一人。這人雖因肖蝶舞而死,但他心中無甚愧疚,廝心思歹毒,死前都不肯悔改,理昭昭,終得惡報。
肖蝶舞疾步前行,正是堂屋所在,既然來了,不如晚歸,看何人在此。
閑雲收淨,夜月更明,屋簷上已無處容身,幸有一個大照壁,陰影處能棲身,再看那高一丈,寬九尺,青磚灰瓦。正中有石雕,上部雕刻虎頭,下部是蓮花寶座浮雕,中間刻“伯喜馬場”四個大字。肖蝶舞心道這家人好生猖狂,旁人皆是用‘泰山石敢當’鎮宅,此人用自家人辟邪,足見院宅主人無神無主,無法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