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河看著新生嬰兒般粉嫩的手掌,嘖嘖稱奇。
懸崖下醒來到現在,自己的身體出過的狀況不少,且無一不詭異玄奇。手臂會複原他早有預料,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罷了。畢竟以之前的生長修複速度,他本預計至少還需月餘才能徹底長全的。不曾想半月時光便徹底恢複如初了。這也是他近段時間以來對自己身體唯一的期待感了。
自己的身體出了大狀況,這點顯而易見。自從發現自己內力盡失精氣神卻沒有半分萎靡之後,各種莫名其妙的狀況讓他防不勝防,可自身實在找不出因由,也就隻好無奈淡然了。
而日前發生的那幕猶曆曆在目,那時候他本能的想出手幫助尚無憂打退強敵,卻實在找不到當晚那股力量催發的方式。但他好歹曾是當世梟雄,沒那麼多猶猶豫豫地優柔寡斷,索性遠遠跑開省的當了累贅也算是當下最適當的選擇。至於誰理解誰不理解。那宋公子還真就沒考量這麼多。
俗話主動給是願意,不予自取就是搶奪。人家好心建議他走是憐惜少死一條性命,但他自己二話不跑路終究是讓人心裏氣憤的。所以這兩日尚無憂感動餘溫消散之後臉上總是帶著些窮究理由的冷淡。雖不至愛搭不理,但也是很有些女人脾氣的。
宋青河自己整理了好幾日思緒,得到的結果是墜崖昏迷之中撞到了某種不可知的東西,導致自己對生命自然類的物種有了一種深入骨髓裏的聯係,所以他的斷臂可以自行修複,損傷嚴重的五髒六腑和肌膚也第一時間複原,高原上舞劍那晚上,甚至忽然很自然地契合了某種自然規律。從而舞出讓人歎為觀止的劍式,緊接著又在被圍攻的危機關頭心隨意動,輕鬆聚集起了高原上所有近距離內各種動物禽獸,傳達了遷徙衝鋒的命令。
然而這些自己得出來的結論,確實能解釋給那位心氣高傲的尚無憂聽嗎?聽了之後她是對這看上去粗編亂造的故事嗤之以鼻,還是更為氣憤自己的不真誠。顯然結果都是無奈以及可悲的。很多人很多事,不是你願意分,她就能明白。或許反過來默默無語,反倒是對這種氛圍最大的詮釋。
宋青河抬頭看著這如水的月色,心情忽而舒緩下來。尚無憂手提有著精致裝飾的酒壺,迎著月光縱身躍上這宅院的屋頂,那略帶沉悶的美顏此刻距離宋青河隻有一抬手的距離,他怔怔地盯了她一會兒,終究搖搖頭斜躺在屋脊上,雙手墊在肩頸後。目光迷離。
‘你來自哪裏,將去往何處。我曾經一言而決,或許是相信那個時刻你我遇見的緣分。這幾****不笑不鬧不追問,實則心底念過怨過尋思過,如今也算自己服了自己,你既不,我自不問。’
尚無憂提著酒揚了揚,接著道:‘喝酒,西麵的酒太烈,終究不適合女人。這酒無名,人言三兩可解憂愁,便謂解憂了。這瓶足有八兩,若真能解憂,便是你我兩人同喝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