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白繼耿和楊傲均看得目瞪口呆。白繼耿對自己這一招“橫掃千軍”向來非常自負,起初本以為這老婦人是看到自己和楊師弟在城門前的打鬥之後才裝模作樣的使出這一招,沒有想到的是,這“橫掃千軍”的招式被這位老婦人使出竟然是更加靈活。白繼耿更佩服的是後麵招式竟然可以如排山倒海之勢使出來,銜接如此緊湊。
那楊傲更是驚訝,老婦人所使用的近身擒拿之術,正是當年他跟隨師父所習的“九轉擒拿手”,這路手法招式靈活,大體來講隻有“抓、勾、切、掃、壓、頂、拉、纏、空”九路基本手法,但每一路手法與其他八路之間均可相互轉換,沒有固定的套路,所以有無窮無盡的變化。這“九轉擒拿手”講究突發寸勁以快打慢,變化複雜,饒是楊傲練習數十年,也隻是能將其中單獨的一路、兩路手法練習熟練,但這老婦人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能使出如此複雜的變化,楊傲有心裏對其感到敬佩。
但是這老婦人究竟是誰?她和本門又有什麼關係?白繼耿和楊傲均無從猜測。
丁百川被摔倒在地,狼狽不堪,爬起來後惱羞成怒。他雖然自知不是這老婦人的對手,卻還仍在不停地罵罵咧咧:“你這潑婦!好歹毒!”正當他打算上前出招與之再行毆打之際,卻被白繼耿攔下。那老婦人看丁百川不服氣,便怒道:“你這不長腦的黑漢子,老身好心饒你性命,你未免太不識好歹了!”丁百川怒道:“咱用得著你來饒我?”那老婦人見丁百川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暗道:原來這人腦子不太靈光!便不再與他爭執。
那老婦人定了一下身子,走向白繼耿,教訓道:“這一招‘橫掃千軍’本是先發致人的進攻招式,但我使出之時,起手卻是虛招,並未先發製人,有悖這路招式的本意,但其目的卻是誘敵深入。接下來的壓字訣、纏字訣、掃字訣,我結合你師弟的‘九轉擒拿手’一招接著一招地出來,那才是真正的進攻招式。老身剛見你與這姓楊的子打鬥,看你人雖儀表堂堂,但這無影腿的招式卻如此膿包。你打鬥時隻會使用蠻力,卻不會變通,你隻知急於進攻搶得先機,卻不知你在搶先機之時一旦招式使老便會失去原本的進攻機會!如此看來。一旦你遇到真正的高手,定會輸得一塌糊塗!”著,斜視了一眼楊傲,不由得有些傷感,歎了口氣,“你這兒,更加膿包,這擒拿手用在你的手裏簡直如莽漢鬥毆一般,可惜了這‘九轉’二字!”
那白繼耿和楊傲聽完這老婦一席話,不禁臉色一紅,心道:這老婦人得也不無道理。白繼耿走向前去,道:“當年我跟隨師父在益州習武,隻知這無影腿的功夫是先發製人的,師父也不曾教過我起手便可使用虛招的道理。今日得蒙老前輩的開導,在下受益匪淺。”那老婦一聽白繼耿又叫自己“老前輩”,心中便又有些不悅,便道:“叫我前輩即可,不必再加那老字!”白繼耿道:“遵命!”此時,那楊傲站出,道:“前輩,卻不知你與家師有何淵源?為何會使用我們風雪樓的武功路數?”那老婦道:“老身不知什麼風雪樓八卦門的,你們師傅可是單俊那兒?”白繼耿心想:這老婦人並不比單師叔大多少年紀,卻叫單師叔兒,真是可笑。那楊傲道:“不是,單師叔是我師父的結義兄弟,是我們的師叔?”那老婦點了點頭,道:“這單俊也就一張臉還湊合,功夫也就跟這黑大漢一般,確實做不了你們的師父。”丁百川聽到這老婦拿別人與自己比較,還自己功夫不好,氣的咬牙切齒,幸好田海在他身邊碰了碰他,不住地給他使眼色,他才按捺住自己的性格。接著那老婦又道:“那你們師傅可是上官峰、或者歐陽鴻鵠?”這時,白繼耿道:“均不是,他們都是我師父的結義兄弟。”白繼耿見那老婦將自己師叔的名字均叫了出來,便想:這老婦定是自己人。便接著道:“我們師父是益州風雪樓的掌門人,姓秦,單名一個盧字,隻因下盤功夫了得,江湖人送他一個外號叫‘千裏飛騎’。”那老婦卻不以為然地道:“什麼狗屁千裏飛騎,叫秦盧就以為自己是的盧馬了?這幾個人功夫稀疏平常的緊,卻學人家開宗立派,當真不害臊!”白繼耿見他辱罵自己的師父和師叔,心中登時不悅,冷冷的道:“前輩倘若與家師節有梁子,大可到益州光明正大去找他老人家打鬥一場,何必在背後中傷他老人家,行這人勾當?”那老婦人見白繼耿發怒,卻也並不在意,道:“你那師父恐怕不敢與我交手!”接著看了看白繼耿,又道:“雖你師父和你這幾個師叔膿包的很,但你這子還算是一號人物,見我辱罵你師父,明知自己打不過我,卻還敢同我這樣話,嗯,不錯!”白繼耿見她並沒有惡意,便覺自己剛剛的語氣略微不妥,稍有歉意,便恭恭敬敬地鞠躬作揖道:“在下適才對前輩多有冒犯,還請前輩贖罪。”那老婦人“嗯”了一聲,不再話,轉身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