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場血戰,獄鬼還是敗陣了下來,跪在荒野狂風之上,黯淡和絕戀的目光凝望著藍寶石的天空,嘴角下沁出一絲黑血,乍然間仰天大笑。
詭異的笑聲震驚著奇關裏,這般死後的微笑,竟然如此暢快?憑什麼?
“去死吧!”
最後一劍,加快了獄鬼死亡的時間,他與死神周旋著,瞪著滿是血絲的眸子,嘴唇虛弱的開口道:“剛才,我在你傷口上下了毒,這種毒,一刻鍾之內不解,你必定會葬身於此,狂暴風即將來臨,你就算逃過了,也回不到匈奴國了...咱們,黃泉相見,嗬!”
眼眸一黑,身形一晃,倒在地上,可駭在抽畜嘴角的奇關裏,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長劍仍然在獄鬼的屍體上刺去,“你竟然設計我,我讓你死也不得安寧,去死吧!死吧!”
“將軍,狂暴風來了!”
呼嘯的狂暴風,肆掠著他們的生命,被卷入其中,奇關裏不甘心的呐喊,“可惡,可惡!”
獄鬼身處在昏暗之處,他覺得這裏好冷好冷,流通著一股清冷的風,陰森的氣息,孤獨和絕望的呐喊,身陷困境,無法自拔。
“誰能為我闡釋,我究竟身處在何處?”
孟婆橋又稱奈何橋,無數死後的人會出現在這裏,由鬼差提著吊燈,引領著他們,包括他本身也在內。
回首望著無邊無際的黑暗,奇關裏也會隨著死亡,而來到這裏吧?
“命運輪回不止,投胎去吧,忘記前塵往事,重新開始一段你的一生。”
孟婆深陷的眼珠,炯炯有神,煥發神采的端著孟婆湯遞給眼前的這名女子。
可哪知,這個女子眼下浮起一抹烏青,掰開孟婆的手,碗砰砰的碎了一地。
“我不要忘記前塵往事,我不要投胎,你放過我,我要離開這裏。”
無疑,鬧事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獄鬼所認識的水銀,孟婆冷哼一聲,徒手掐住她的脖子,“每個人死後來到這裏的目的就是喝掉這碗湯,如果你不喝的話,那麼你一輩子就隻能待在那裏!”
說著,伸出鄒褶的手指著無盡深淵的忘川河,精神抖擻的繼續道:“老身,幹這行都不知道多少萬年了,見過反抗的,沒見過這般倔強的,特別是你眼中強,根本很不情願來到這裏。”
“死老太婆,你快放開水銀!”
獄鬼剝開魂魄群,出現在孟婆和水銀眼前。
還沒等他再一次張嘴,感覺眼前搖搖晃晃的,好像全世界以他為中心一樣,直接眩暈在地上,醒來的時候,冰天雪地,眼前一片蔚藍,除了亮晶晶的冰窖,什麼也沒有。
“你醒來了?好可惜,地府的那一段,我什麼也沒看清,為了一個女子,喪失了自己的性命,若是你心愛之人知道,又當如何?”
白冷霜踏著蓮花步伐,輕盈的走到獄鬼身旁,用戲謔的口吻告訴他。
獄鬼垂著頭,沉默啞語,白冷霜也不好在問他,便解釋道:“你就在這裏好好待著吧,等最後那個人醒來,你們就贏了,這一局,我什麼也沒幫你,你自己出來的。”
說完,白冷霜的聲音漸行漸遠的消失在冰窖中,隻留下獄鬼一個,坐在原地,收拾著殘碎的記憶,水銀的麵龐,水銀最後死去的笑容,依舊徘徊不斷,久久不肯消散去。
凡雨雨坐在白茫茫之中,雙手環著胸,似乎為了等待某些人的到來,白茫茫的霧中突然泛起一陣漣漪,白冷霜貫穿而來,駭怪的盯著冷靜自如的凡雨雨。
“怎麼可能,你為什麼沒有進入幻境。”
“嘁,我是女巫家族的人,怎會中你的妖術呢?”
凡雨雨鼓著瑟幫子,俏皮的伸出稚嫩的手指,不屑的橫了一眼他,“臭妖怪,快把我放出去。”
“小孩子說話可不要那麼臭,我是寒鐵頂峰的守護者,不是什麼妖怪!”
白冷霜把指尖貼臉貼她的小嘴唇,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對於曖昧的動作,凡雨雨臉頰浮起一片霞紅,拍開他的手,“手髒,別碰我!”
被她無情的拍開手,白冷霜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意越發的怪異,踏著蓮花步伐,根絞鑽進了白茫茫的霧中,呼嘯而過,直接纏住她的全身。
“竟然你沒有進入幻境,那麼這場遊戲,就是挑戰我,贏了我,你就能出去,如何?”
挑著好看的眉,伸出白哲的手理了理淩亂的發絲,邪魅的笑道。
凡雨雨不以為然,她連了兩年的巫術可不是白練的,正好拿他開刀。
“你可別食言,隻要贏了你,就可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