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爾?”
它們力挺胸膛,凶神惡煞的守在血皿旁,全神貫注的緊盯著她。
目睹幻爾們不打算動手,沈小染踏著黏黏的腳,躡手躡腳的越過煞鮫的屍體上,氣喘籲籲的爬上岸邊。
深吸了一口涼氣。
敵方在防禦,那她也不好出擊,先恢複體力再說。
與此同時,另一頭,獄鬼持著桃木劍,殺得個片甲不留。
撲通,最後一個幻爾倒下了。
獄鬼把桃木劍收回劍鞘,眉心翹得老高,大快人心的樣子,“這感覺比徒手殺死還好。”
踏著蓮花步伐,走到棺材旁,男人完好無損的躺在裏頭。
獄鬼目光如炬,懸著好奇的心,去揭開符紙下神秘的麵紗。
想看看符紙下的男人是什麼樣的…
他輕輕的扯開符紙,男人腐爛得五官根本看不出輪廓,黑乎乎一團,眼珠子也被掏了出來,鼻子也沒有了,隻剩下一張半開著的嘴,牙齒已經泯滅,什麼也沒有留下。
“這殺人的手法,及其恐怖,可見凶手恨這個人恨到骨髓裏。”
隨著五官繼續往下看,脖子處有一道黑色窟窿,獄鬼瞬間明白之至,腦海裏浮現羅畫畫說的話。
“莫非這就是惡鬼的人類本體?”
攥在手心中的符紙,突然亮出一道黃光,又暗暗的淡了下去。
棺材中男人,幹裂的手指驟然動了動,獄鬼蹙緊眉,後腿一步,男人扭曲著身子,發出咯咯的聲音,愕然直起身。
頭朝著獄鬼,身體冉冉升起,飄飄蕩蕩在棺材上,哢嚓幾聲,就對他伸出爪牙。
獄鬼伶俐的把符紙重新貼回他臉上,他的動作瞬間僵在原地。
一動不動的就這樣佇立著,獄鬼托腮環視了他一圈,活動活動了脛骨,挑眉道:“就這樣也想出日光?哼!”
獄鬼愜意的踹了他一腳,徒手抬起棺材狠狠的壓了下去。
天意真是不預期而來,棺材下竟然有暗道?
獄鬼毫不猶豫的躍了進去,聽到嘩啦啦的流水聲,一股強烈的血腥味突如其來闖進他嗅覺中,瞥見鮮紅的血瀑布從空而落,窸窸窣窣的落在血河上,這暗道別有洞天。
除了血瀑布以外,周圍便是布滿紫色的藤蔓,盤繞在大地上,似乎這些藤蔓受到血的滋潤,長得及其茂密。
獄鬼變成一堆黑色顆粒,穿越瀑布之內,他全身都充滿了血腥味,還散發著古怪的氣味,令人作嘔。
洞裏深不見底,擦出火花,深入虎穴中。
血的供養,血的滋潤,讓紫色藤蔓長得更加健壯,把粗大的觸手伸進了洞裏,獄鬼隻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桃木劍也順勢滑落在地上,紫色藤蔓纏繞著他的身體。
大駭中,手心彙聚黑氣,狠狠的朝著藤蔓擊出,藤蔓似乎被激怒了,拽著他更緊了。
直至包圍他的頭,手腳也被纏住了,被包成了繭。
獄鬼被困在當中,無法脫身。
“怎麼感覺有點像破繭成蝶的場景?”
惡心的藤蔓流出一道灰色的液體,沁著他的腰間,讓他嫌棄得臉一下唰的黑下來。
“惡心的東西!”
深邃的眼眸似黑暗的無底洞,看不見底,是無盡的深淵,迸濺出地獄之火,撕裂的燃燒著藤蔓。
他右手上的斷絲鐲發出一道微弱的光芒。
“它在限製我的能力?”
關鍵時刻掉鏈子,獄鬼地獄火的眸子瞬間猶如被澆了一盆冷水,被強迫性的壓了下去,漆黑的眼眸又恢複了神色。
此刻他什麼也不能做,冷冽的眼神刺向藤蔓,“可惡!”
緊接著晴天霹靂一聲,藤蔓被劈成了兩半,風靡一時,吹蕩著獄鬼的發絲,絕世的五官美得讓人窒息,有一種天生強者為尊的氣息。
他揮一揮手,藤蔓被切成粉碎,冷哼一聲,“就憑這樣也想困住我?”
斷絲鐲發出一道紅光,似乎在警告著什麼,獄鬼隻覺得手臂傳來一種撕裂的疼痛感,一種心髒被碾壓的感覺。
暫時強行性的突破封印,沒想到反噬得更加厲害。
獄鬼臉色一百,白晢的手背上的血管,蔓延著一股清晰可聞的黑絲,一下子竄進他血液中。
青筋暴漲,精神有些恍惚,眼前的視線也慢慢變得模糊,他身形一晃,撲通的倒在地上。
但灰蒙的眸子還會被反噬打敗,逞強的伸出手要去抓桃木劍,慢慢的匍匐直前,接著黑絲在他血管中劇烈侵蝕,隨即,他徹底的暈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