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離白辰逸近在咫尺,他早已暈厥過去,也聽不見獄鬼所說的話。
說完,獄鬼頭也不會的跟上了沈小染。
而不遠處,蘇婉方憂心悄悄的看著這一切,眼淚早就嗒吧嗒吧的落了下來,眼眸染上了一層迷迷蒙蒙的神色,那種積累已久的情愫,早就煥發出來,她不顧傾盆大雨,扔掉手中的雨傘,徒然的跑到白辰逸身旁,扶起他。
看著他那慘白得跟一個死人樣的臉,她徹底的焦慮了,人生第一次的焦慮,為一個所愛之人的焦慮。
“白大哥,你怎麼樣了,你不能死啊,我這就帶你上醫院去,你要挺住!”
她一邊扶起他,讓他諾大的手臂靠在自己玉肩上,挽起他的手不利索的在雨中行走,嬌小的身體承受一個男人巨大的沉重力,她一邊咬咬牙關挺著,一邊有一種莫名的怨氣。
“小染姐姐為何要這樣對你,她真的親手殺了我爸媽嗎,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小染姐姐...”
任由苦澀嘴角旁苦澀的味道蔓延開來,不利索的走向醫院,現在她一心隻管白辰逸的死活,沈小染的事,她先暫且擱在一旁。
事過三時,蘇婉方坐落在病床旁,打量著病人的臉色,依舊如死灰一樣白,一點起色也沒有,緊繃的身體依舊沒有一點放鬆,嘴裏還囔囔著那殺人犯的名字,躺在病床上的不是別人,正是暈厥而去的白辰逸,即便是在昏迷中,依舊念著那沈小染的名字,使得蘇婉方一陣酸痛。
她小聲咕噥著:“昏迷你都還念著她的名字,她那麼對你,就連一點情分也不念及上。”
片刻後,病房的門被悄然推開了,一張熟悉的麵孔映在了蘇婉方的眼珠上,她幹笑一聲:“你怎麼來了?”
宵華一如往常的一副大義凜然樣子,脫下黑帽,也坐在了一旁,也不問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他很聰明,一猜就能知道。
“你如今是怎麼想的?現在可相信我當時對你說的話了吧?”
“我...明白了,謝謝你。”
她雙眼微微眯起,漫不經心的道。
若不是宵華放了白辰逸去說服沈小染,又把消息透露給了蘇婉方,讓她跟著白辰逸,好看個結果過程罷了,起初蘇晚方硬是不肯那麼做,但是一被宵華提到父母的死,果不其然,她跟蹤了白辰逸,也親耳和目睹了整個對話的過程,也在蒙蒙雨中,看到了那一抹赤紅的身姿,那種冷豔而高傲,聲音魑魅而宛轉。
豔如桃李,冷若冰霜,這是蘇婉方從未見過的沈小染,也是讓她難以置信的模樣,真的不敢相信,僅僅半年的時間,她的那個小染姐姐變成了一個大惡魔,是那個親手殺死自己父母的仇人!
如不是親耳所聽,她是這一輩子都不會相信沈小染會那麼做。
“我那麼相信小染姐姐,為何要做得那麼絕,即便我父母對沈小染曾經做過什麼,為何要留我一個人活在這世界上,飽受喪父母之痛,我在努力承受這般痛楚,為何竟是小染姐姐...”
蘇婉方哭得梨花帶雨,抽抽搭搭個不停,眼淚如今早已成為她發泄之物,抒發不愉快的東西。
盡管如此,依舊不能忘掉父母之死,哭也隻是無濟於事。
宵華也可不是吃素的主兒,他淡淡瞥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白辰逸,“沈小染如今殺人如麻,你可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竟然狠心殺害你的父母,又絕情的那麼對待白辰逸,她已經不是你當初認識的沈小染了,如今就是要將她繩之以法,接受法律的裁判,難道你就不想報仇嗎?”
他暗地中勾起一抹邪笑,沒有人能知道他現在的想法,隻是在蘇婉方這件事上多加一把油火罷了,燒地越旺,爆發得越快。
蘇婉方忠於自己有原則的心,哪怕多年前喜歡著白辰逸,白辰逸喜歡著沈小染,她自然是無規矩接受,因為隻有她知道,默默的喜歡,看著喜歡的人幸福,才是真的愛他,這樣她就心滿意足了,她並不想白辰逸受到傷害,就如同割了她的肉一樣痛。
一個是她多年來陪她歡笑的好姐妹,一個是她心底所愛之人,友情和愛情,她無法左右,也難以選擇。
蘇婉方仍然堅信著什麼,卻沒有把宵華那些煽風點火的話當做回事,卻是漫不經心的道:“宵隊長,請你離開一會,我想自己一個人和白大哥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