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如此害羞的女生,隻要稍微鼓勵她一下,或許隻有那麼一瞬間,也能讓她開心好幾天,讓她完全把整個人脫變,這就是所謂的鼓勵。”
伏在床下的獄鬼,忽悠的飄出來。
“小染,你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剛一會笑得跟天使一樣,這一會冷得跟惡魔一樣。”
沈小染從容的伸了一個懶腰,打了個瞌睡,墊著書本閉目養神。
“還不是拜你所賜。”
獄鬼脫下鬥篷,溫柔的把鬥篷蓋在沈小染身上,小聲對她嘀咕道:“雖然有點冷,但不要嫌棄。”
“如果,這一切都結束了,你會不會離開我?”
獄鬼深邃的眼眸緊盯著沈小染臉龐,眉心鄒成一片,不知如何回應她的問題。
這種時間停滯,就像一輩子靜謐的看著她入睡的感覺,那是兩千年從未有的,獄鬼不清楚自己的心,那是種對沈小染怦然心動的感覺,但又對心底最深處的她是什麼滋味。
“或許我真正的從未有過心,這一切難道隻是仿徨在虛幻中而已嗎?”
沈小染還並未沉陷在入夢期中,傾聽獄鬼的掏心肺的話,淡然得太真實。
“如果沒有心,就不會毫無意義的心動。”
是的,如果沒有心,就不會在一個滿傷累累,黯然銷魂的沈小染身上雪中送炭,幫助她,撫慰她,陪伴她...
綺嶺山
吊喪的白紙滿天飛,男女老少跪在碑墓前,淚水潸然,白辰逸綁著白素繃帶,充滿血絲的眼眸疲倦不堪,接過紙錢,凝視著它焚燒而盡,最終化成塵埃在空氣中消弭。
“爸,您走好,來生兒子在孝敬您。”
白文宇皺褶的雙手不斷的打響地府,雙腿跪在墳土前慢慢的向碑墓挪去,抱著碑墓哭天喊地。
“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我可憐的兒子啊,這不是要我的命嗎,我都還沒走,怎麼你就先走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林眉花上前勸阻白文宇,考慮到還有眾人在旁,新亭對泣。
“爺爺,別傷心了,注意身體。”
白辰逸淡然的看待這一切,畢竟爸爸這個詞,他也隻是敷衍罷了。
白文宇不管不顧,對碑墓死纏爛打,對這個兒子感情深厚,他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白眉花心疼萬般,畢竟剛去了一個人,大不吉利,鄒著臉不屑一顧指著正在燒紙錢的白辰逸。
“都是他這個敗家子,杵什麼不好,非得杵著個沈小染,這誰不知道住在西10號的沈小染是個災星,這下好了吧,害得我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白辰逸,你不要臉!”
傾聽白眉花粗口髒話從她嘴裏吐出,白辰逸麵無表情的站起來,扯掉腦袋上的白素綁帶,不冷不熱說道:“表妹,你這話說的是不是有點過分?”
白眉花睜大眼珠子,指著自己的鼻尖,又指向碑墓,跺了跺腳,耍著大小姐性子。
“我過分,爺爺,您看他,一點都不傷心的樣子,我看十有八九大伯就是他害的!”
白文宇抱著碑墓,悲憤交加。
“都給我住嘴,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給我吵,白眉花你嘴巴也消停消停。”
白眉花撅了撅嘴,繼續跪在碑墓前吊喪。
白辰逸略微細的指甲深深陷入血肉中,掌骨越發的縮緊,瞥聽這靜謐的荒山野嶺的草叢中發出沙沙的聲音,他把目光射去。
草叢裏兩個小眼睛在不停的打轉,把頭伸了出來,向白辰逸瞅了一個眼神。
白辰逸明白之至,拋開眾人隨後跟去。
蒙麵人把白辰逸引開一角,直到山頂的森林裏。
“白辰逸,你沒想到吧,會有這麼一個人。”
白辰逸深邃的眼眸遲遲不肯移開蒙麵人的麵貌,帶著口罩,頭發也被黑帽遮了起來,全身都穿著黑色的鬥篷,這根本都看不出是個什麼人。
“你們是誰,到底想幹什麼?”
“你也很想知道你爸的死因對吧,其實說來也奇怪,雖說當年你爸把他的親生女兒跟你給換了,你應該恨他才對,怎麼這一會,他人走了,就前來吊喪了。”
蒙麵人不斷擺弄著手上的銀戒,眼眸尖銳而明利,產生一絲絲蓄意,貪婪與殺戮。
白辰逸看懂了他的神態和動作,雖說白家沒有什麼好鳥,但是白一家百年來享受榮華富貴,吃的都是白家的祖業。
“你不就是想要白家的財產嗎,說吧,多少錢你才能告訴我爸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