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遼城是我這輩子最不想再去的地方。

因為那裏埋葬著一段最傷最痛的記憶。

盡管如今已經過去了許多年,但記憶裏的人事物在我的腦海裏還是那麼的鮮活,而傷疤,也還血淋淋。

我在自己最青春最活力的年紀裏遇到了三個特別美好的少年,可最後我跟誰都沒有走到一起,所以,我的青春,是場充滿了遺憾卻又無可奈何的宴席,結局就是所有人都散場了,各自奔波在人海茫茫的社會裏。

如今的我依舊孤獨,而他們,在我千方百計的打聽之下,我終於知道原來他們都已經各自有了家室,而且,聽,跟他們共度餘生的那個女人,都是很活潑的性格,像極了以前的那個我。

可惜我早已物是人非。

我蓄了及腰的長發,垂了清澈的雙眸,臉上明媚的笑容也被我收斂了,不再那麼沒心沒肺的燦爛了。

現在的我,是別人口中的職業女性。

沒有青春張揚的短發,沒有刻意洗白的襯衫,也沒有努力強調的個性,如今的我,習慣沉默的工作,也能獨自一人吃飯,偶爾看到恩愛的少年少女我也能鎮定自若了。

隻是偶爾還是會失眠,會徹夜痛哭,會突然特別的念舊,特別的討厭自己當初的懦弱。

可是,假如時光真的能再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退縮的,不是嗎?

對,我還是會退縮……

快入冬了,有些涼意。

這樣的氣總會讓人變得懶散,特別喜歡賴床。

單調得隻有一張雙人床的房間顯得格外的冷清,晨陽從窗外射進來也不能讓人覺得有些許暖意。

我就這樣窩在被窩裏,昏昏欲睡又強撐著思考工作上的難題。

忽然想起了昨晚的那個電話。

電話裏頭,那男人對我:“靜兒啊,最近爸爸在廠裏認識了一個朋友,他有一個兒子,今年1了,是個公務員,家裏條件和學曆什麼的都挺不錯的,你下次回家時,我帶你去見見他,你們兩個處一下試試。”

這毫無疑問的,就是讓我相親。

而這個男人,是我繼父。

最近這幾年,他總給我介紹他覺得合適的對象,但我沒有一次答應過,我總:“我的婚姻我自己來,不需要你多費心。”這樣話也許不太禮貌,但對我來,他本來就隻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他和我親生母親的婚姻我從來都是不認可的,他在我1歲那年才突然蹦出來,改了我戶口本的姓氏,住進了我家,還帶來了另一個比我兩歲的女孩。

好笑的是他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他自己的女兒,還順帶奪走了我媽全部的愛,而我,活生生的成為了外人。

我高中畢業那年他們還有了一個兒子,而我就這樣多了一個了我整整18歲,帶出去還被以為我才是當媽的弟弟。

我媽原本過要供我讀博士的那個承諾,以及能載起這個承諾的金錢,都完完整整的給了她現任丈夫的女兒,以及,他們兩個共同創造出來的那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