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1 / 3)

末年,這個名詞和很多名詞關係曖昧——什麼戰亂啊造反啊,饑餓啊,瘟疫啊,等等。又到一個帝國的末年。善惡失衡,主管這個的神又忙了起來,幾百年才遇一次——當然,也有特例,有的朝代短命啊,比如秦朝、隋朝——所以,也不是特別煩,況且,他還是個神,煩這個東西大概隻有凡人有,凡人嘛,當然要煩一點。平常,這時,他總是和閻王洽談,讓他多放幾個上輩子是英雄的人下去,人多了,概率也就大了,這樣一來,世人得救也就快一點;所以,他所謂的忙,就是,多陪閻王喝幾杯。然而,這一次,上麵改革,他要被調到其他地方了,就是,他要辦交接班了;於是,下凡,尋找有緣人。神仙一下凡,總會出點亂子,比如和凡人亂搞,而條例上這是不允許的,鑒於這一點,上麵刪除了他的某些功能,對他們來,這項工作就好像我們從電腦裏刪除一項沒用的軟件,輕而易舉。他來到昆侖山,等待著他或她,到底是他還是她呢?現在還不知道。在這裏,每日與花鳥魚種對話,在上麵,能找神仙喝酒,偶爾遇到幾個仙女,還能上去搭訕,而來到凡間,作為一個異類,著實寂寞。這樣,日子一一過去。上麵給他的交接班時間是兩個月,相當於凡間的六十年,足夠一個短命鬼死一次再投胎,長到和原來一樣大了。

話分兩頭,來凡間。遇上這樣的年頭,凡間就倒黴了,尤其是人民,當然,他們一直很倒黴,平常,遇上個好皇帝,不要以為這樣就萬事大吉了,因為實際上,皇帝不管好壞,他都不允許人民有思想,這樣,他們隻能把自己變成類似於豬狗的存在;遇上個壞皇帝,不止這樣,還要被大貪官剝削——所以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根本不是什麼比喻,而是真實的寫生。梅,作為一個姑娘,生下來就被丟在了地上,那時,女人就是玩具,沒被丟了,就算運氣好了;而現在,床是她的了,徹徹底底的屬於她了,而且,她也能呆在這上麵,因為餓的沒力氣了,好幾茶水沒進了。她差不多親眼目睹了哥哥的死,他也是第一個死的。這一生,她都忘不了哥哥的那個眼神。盡管那時,他非常痛苦,但是,那個眼神足以溫暖她的心。鬧饑荒,家裏沒吃的,全家人餓的都躺在了床上(這時,梅還在地上),這時,弟弟突發奇想,把妹妹吃了吧。爸爸被點醒了,甚至在那一瞬間,還有點嫉妒兒子,怎麼我就沒想到呢;媽媽猶豫了一會,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吃了她不就等於吃了自己,但還是默許了;哥哥沒表態,但是,當他們把魔鬼般都眼光投向妹妹時,他向妹妹微笑了一下,好像是,沒事的,有哥哥在,誰都動不了你。晚上,他把妹妹叫醒,然後帶著她往外跑;傍晚,父親命令他去磨刀,燒水,他知道晚上就要行動了。沒跑一截,後麵傳來一聲尖叫,一聽,就知道是弟弟。看來,他們已經追來了。以前,連下床的力氣都沒,眼見著到嘴的肥肉要跑了,這當兒,他們渾身都是力氣。不一會,就逼近了。這時,妹妹被一塊石頭絆倒了,腳扭傷了,跑不了了。哥哥把她背了起來,接著往前跑。那晚,月亮奇大無比,溫柔的月光使龜裂的大地看起來像一個巨大的烏龜殼。風,寒冷的風,一直在吹,不遠處的樹林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現在聽來格外刺耳。哥哥的鬢發在空中飄蕩,浮到她臉上,那感覺,從生下來到現在,她從來沒有這麼好的感覺過。

背上妹妹後,速度放緩一大截,眼見著他們就要追上來了,這麼著,妹妹就要命喪黃泉了。怎麼辦。一時間沒了方法。就在這時,一塊閃亮的東西超低空飛行了過來,接著他就好像踩空了什麼似得,跌倒了。左腿沒了。弟弟早就等不及了,索性將早就在手的砍刀丟了過去(出來時,他就想,追到了,就直接把她宰了,以絕後患),正中哥哥的左腿。他感到一股鑽心的疼,但是,妹妹的命危在旦夕啊,他強忍巨疼,對妹妹,快跑啊。月光下,梅注視著哥哥的眼睛,除此以外,她什麼都不想做。所謂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使她花了短短幾秒的時間,就了解哥哥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平常,哥哥基本上不話,和誰都是這樣,在梅看來,他是個冷酷的人。而事實上,他是火熱的。那股熱情通過兩個瞳仁傳遍了她全身,她渾身都熱了。淚水流了下來,寒風劃過,沒有降低它的溫度,卻使它作為某種加熱器,再一次溫暖了她。她第一次覺得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意義的,因為被人愛,被人需要,盡管馬上她可能就要死了,並且以最痛苦的方式。這樣,她呆呆的坐在那裏;而弟弟,他們再跑幾步,就來了。“快跑啊!再不跑,哥哥生氣了。”現在,他失血過多,眼見著就要死了,他鼓起所剩不足的氣,對著妹妹微笑了一下,“哥哥沒事的。你先跑,哥哥把他們引開,就和你彙合。聽哥哥話,不然,哥哥生氣了。”到這裏,他就剩下最後一口氣了,就這樣,還是用力推了一下妹妹,示意她跑;並且,以和藹的眼神望著她。就是這個眼神,使她再一次確信活著是有意義的,於是幻想著和哥哥一起在一個地方,那裏的人都像哥哥一樣好,兩人無憂無慮的活著,因此跑開了。

來奇怪,她一直往前跑,後麵卻沒有一個人追上來。累了,坐下來歇息,這時,那個幻想又出現了,於是她又有力氣了,接著往前跑。如此這般,不知道跑到了哪裏。但是,哥哥依然沒有出現,幻想破滅了。那是不可能的,哥哥現在可能已經死了,已經被他們吃了。這樣一想,她對生活又失去了希望。死了算了。死在這裏,定會被野獸吃了;還不如回去給他們吃呢,這樣好歹還救了幾條命。於是,回家,剛到門口,就聽見媽媽的呻吟聲,沒響幾下,就沒了。走進去,見媽媽渾身浮腫的躺在地上,大概死了,這幾,在村裏轉了幾圈,發現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因此很多人的屍體就放在家裏,其中有不少,死狀和媽媽一樣,沒死的那些老年人這是瘟疫,勸她早點離開,本來她還想問他們,父親和弟弟去哪了,哥哥料想被他們吃了,想想算了,反正都是個將死之人,知道那麼多幹嘛。她不想走。得瘟疫死了算了。出去,即使身體逃過一劫,但是,心已經死了,這有什麼意義呢。況且,還不一定能逃得了呢,這樣一來,就客死異鄉了,還不如死在這裏呢。她把自家的床選擇為自己的死亡之地;因為那對她來,那是個聖地。聖地變成死亡死地,對任何人來,都是幸運的。於是,把媽媽安葬了,那些老年人勸她不要這樣做,會感染的,可是畢竟是媽媽,盡管想吃自己;這之後,她就躺在了床上。躺上去,也沒有什麼感覺,或許現在心已經死了,不會幻想什麼,而之前,沒有這個,即使那個什麼對你來再聖神,接觸也不會產生什麼感覺。葉芝,善產生於想象;料想,這也是。

她靠著水,渡過了一又一。你越想死,就越死不了。這樣,她和村裏的幾個老年人逃過了瘟疫,活了下來。可是,手邊沒有糧食,而且,也不想著去獲取,所以,大概還是活不長。

爸爸和弟弟走的時候,村裏還沒有爆發瘟疫,那晚,他們追到了哥哥,已經死了。眼見著妹妹已經消失在夜色裏,心滿意足,對他來,這不啻是一項聖神的使命;耳邊傳來了樹林“嘩啦啦”的聲響,現在聽來,好像是一種美妙的樂音,使他想到了可愛的妹妹,想到了時候,妹妹經常一個人坐在屋外,日光籠罩著她,胖胖的臉、胡亂紮起的辮子···,看起來不出的可愛,當時他想上去抱住她,在她臉上親一口。就這樣,他漸漸沒了意識。弟弟提議幹脆吃了他,肉多,比妹妹的肉多多了,何況,現在妹妹已經消失在黑夜裏,找到,不是件容易的事;對此,爸爸和媽媽首次站在了統一戰線上,不能這樣幹,因為他們都很疼大兒子。然而,在兒子的三寸不爛之舌下,他們還是同意了。

兩人去當兵了,這樣,媽媽就得到了兩份口糧,好歹能活一段時間,然而,瘟疫爆發,最終她還是被死亡俘獲了。那一刻,她得到了解脫,想吃自己的親生女兒、吃了自己的親生兒子,這是畜生的行徑,死後定去地獄,這樣也好——這是應該的;梅隻聽到了她的呻吟聲,沒聽見當中的詞句,她詛咒丈夫,詛咒兒子,詛咒他們都快快死去,快快下地獄。

而實際上,他們活得很好。他們遇到了一個兵油子,告訴了他們亂世當兵之道。一個字——“逃”。從這裏逃到那裏,這樣,他們賺了很多錢。開始,還不相信,當兵竟能如此兒戲,想跑就跑,比孩子過家家還隨意,試了一次,事實果真這樣。搞造反的那些人,絕大部分沒文化,古今中外都這樣,他們哪有什麼管理知識,搞了一堆人,也不製定什麼規章製度,他們大概指望什麼兄弟情義。

父子兩瀟灑的過了一段時間。錢掙夠了,也跑厭了,路過一個城鎮,安頓了下來,準備過幾回去。在這裏,睡到中午,去飯館,喝兩杯,之後睡一會,逛賭場,玩兩把,晚上,內容自不必了。這日子太爽了,以至於兒子不想回家了,父親屢次提醒該回家了,而他又是個沒什麼主見的人,被兒子隨便幾句,也就忘了;其實兒子和他很像——對什麼人都不懷什麼感情。甚至是結發妻子。在他縱情歡樂這幾,一次也沒想到她,更沒想到現在自己在揮霍,而她在家可能還沒飯吃,一清晨,醒來,陽光刺眼,鬼使神差的向陽光走去,越走近,越覺著奇怪,光影中似乎站著一個人,四周粉塵飛舞,再走近,原來是妻子。你怎麼來了,他非常詫異的問,料想,人類的語言大概是傳不到陰間的,所以他不可能得到回答;是的,就在那早晨,死亡俘獲了他妻子。是時候回去了。

兒子很不願意,但是,那種日子著實燒錢,身邊的錢沒多少了,還指望著這筆錢回家娶個媳婦呢,所以,完全為自己考慮,也應該回去了。途中碰見一個隊伍,難道上都不讓我回去。一想到有了錢後,又能過上那種日子,什麼娶媳婦雲雲都忘了。可是,父親卻不同意,認為還是保險點的好,假如這是一直厲害的隊伍,不放人怎麼辦。其實他也懷戀之前的日子,況且又沒什麼主見,因此,又被兒子服了。事實上,這支隊伍的確厲害,最起碼和他們之前所投的比起來,它的厲害之處,就在於去了,就不想回了,根本不需要什麼製度來束縛你。一去,就和一幫和你一樣的人被拉到一個房間,然後聽一個人演講,準確來是布道,話它的創始人本是個文人,不過沒本事,但是會吹牛,遇上這樣的年頭,這類人就吃香了,平常大家都太忙了,以至於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機器,根本不思考,反倒是,現在,吃不飽穿不暖、還有被瘟疫搞死的危險,大家開始思考,然而思考是危險的,使人痛苦,使人焦慮,於是需要一個歸宿,也就是所謂的信仰,而對於大多數人來,隨便一個,哪怕它是山寨版的佛教,也無所謂。他搞起了宗教,文章寫不通,也因此,使他的教義更能蠱惑人心。宗教嘛,當然要讓你看不懂,不然,還能叫宗教。他從道家抄一點,儒家拿一點,佛家就更需要了,然而,這幾者之間沒有聯係的橋梁,話到這裏,突然插入一句似是而非的,而且,不做任何解釋,就這樣一路下去。當時,有個大學者,研究了他的教義,那時他已經很有名氣了,結果精神錯亂。這事在學術界引發轟動,結果他名聲又振。後來,經身邊人提醒,又搞起了造反。

父子兩進去,就再沒出來,似乎被洗腦了。那人得神乎其神的,當然是讀教義,那教義雖然狗屁不通,但是,其中似乎隱藏著什麼東西,能把人心中的某樣東西勾出來(也就是,這個教主其實是有寫文章的賦的,不過沒經過係統的訓練。)隨著隊伍一路征戰,還好,命沒丟。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他們所謂的作戰,是,打得少,得多,他們遇上一個敵人,就從他們領地上的人民下手,給他們發發傳單,夜色降臨,敢死隊,即那些忠實信徒就背著一包傳單出發,爬過城牆,躲過巡邏隊,然後把一張張傳單塞進各家各戶的門縫;第二一大早,人們拿起來閱讀,結果無一例外的被征服了。沒了人民的支持,那些搞造反的反而被手下造反了,搶錢,搶女人,他們認為,這些東西本來就是自己幫老大搶回來的,現在老大倒了,他們拿回去,無可厚非。就這樣,他們征服了一個又一個敵人,眼看著就把中國的南部全部收入囊中。

人民胡思亂想,然後相信那些更加胡思亂想的東西,要麼是因為吃不飽,要麼是因為吃得太飽了。亂世盛世,都是邪教興起時。鑒於這一點,是時,北方一個造反頭目,就讓自己地盤上的人民,讓他們永遠處於半饑餓狀態。其實這也簡單,搞好的政策,同時建立特權,讓它吸取經濟鏈各個環節上最大的油水,這樣,經濟突飛猛進,讓人民看到了希望,然而所帶來的效益,卻又流入了少數人手裏,又讓人民失望;如此一來,人民不僅不會思考,連最基本的信仰也丟了,他們唯一相信的就是工作,就是掙錢,然後成為特權中的一員。人比驢子也高明不到哪裏去;你趕一輛驢車,在驢子麵前放一個胡蘿卜,它會為了這個永遠不可能得到蘿卜,把你載到你想要去的地方。

因為這個頭目,是個無父無母的窮子,能活這麼大全靠鬥爭,與鬥,與地鬥,與人鬥,這也成為了他的一個信念——鬥爭,一切全靠鬥爭。後來,造反了,和各種人鬥,有同樣的叛軍,有剿滅叛軍的正規軍,而在這個過程中,它逐漸在變化,最後變成了一種興趣。恨不能下永遠沒有太平時,這樣他能永遠的鬥爭下去。因此,在建設軍隊這方麵,他很重視,在有了一定實力後,廣發英雄帖,號召他們過來,來了,你們想要的一切都有了,在英雄帖後麵,通常都這樣寫。領導者嘛,都喜歡承諾,不過兌現的很少。他到哪都是一身軍裝,睡覺的時候,也舍不得脫;特別喜歡去軍隊視察,且有固定的頻率,平均每月一次,和他老婆的月經一樣準,而且,兩者還存在一定數學意義上的關係。有一次,老婆向他求歡,他拒絕,因為明要去軍隊視察,必須精神飽滿,回來後,向老婆求歡,老婆拒絕,月經來了,又你忘了,你哪去視察,那麼,回來後,我那個肯定來。

皇不負有心人,終於,他建立了一直非常強大的軍隊。不,所到之處寸草不生,至少讓那些叛軍、正規軍聞風喪膽。後來,他們根本就懶得抵抗了,瞧見這支軍隊,自覺投向,這反而讓他們的頭目很失望。沒人陪我玩了。

此時,南邊的霸主要和北邊的霸主一決雌雄。前者,能搞出現在的成績,靠的不是強大的軍事實力,而是宗教,是宗教很能唬人的教義,它唬到了所有南方人民。然而,北方人民不吃這一套,有一晚,敢死隊又背著一包傳單,翻過了城牆,躲過了巡查隊,然後往各家各戶門縫裏塞傳單,正當他們高興自己完成了任務,之後這個城池又將不戰而降時,一個人跑了出來,大喊了一聲,原本漆黑的街道瞬間變成了光的海洋,把那些人籠在其中,結果,他們完整的出去,回來時,變成了零散的零件了。原來一個年輕在家刻苦讀書,家窮,連蠟燭都買不起,隻好借著月光讀,因此從外麵看,裏麵一片漆黑,要不是這樣,那幫人也不會貿然往他家塞傳單;突然,一張傳單飄了進來,拿起來閱讀,半沒弄明白什麼意思。這個年輕有點文化,和那個研究教義,結果神經錯亂的學者不同的,是他讀這些文章,僅僅是抱著讀文章的心態,這樣他讀的就僅僅是表麵的文字和內在的文理,而這些文字狗屁不通。讀了一遍又一遍,還是不太明白,又讀下去,突然恍然大悟,原來是讓我們歸降啊,這可不得了啊。他想。這個地方輿論壓製,而且,在民眾中設立階級,又定義誰是好的,誰是壞的,政府硬性規定,好的有責任揭發壞的。然而,到了民眾手中就又變了味道,其實這也是必然的。你想啊,我看你不爽,而你總有某些地方不好吧,我就把它們挖掘出來,然後交給政府。這麼著,你即使是定義中的好的,也會變成壞的,(因為政府辦事,從來不分青紅皂白),而且要接受相應的懲罰。這股風在民眾那裏越刮越烈,最終導致民眾互相誰都不信任誰,他們最大盟友變成了自己最強大的敵人。料想,這才是政府真正想達到的目的,因為這樣一來,政府的特權就變得特別大,因為政府其實就是誕生於集體意誌的衝突,並且政府變得更加穩固了,原因是,民眾隻顧著自己和自己鬥爭,哪有空和它鬥爭。這也是那個北方造反頭目想到的一個統治術。他是從和老婆鬥爭中悟出來的。造反成功後,他娶了很多老婆,對此,他大老婆很有意見,和你多年風裏來雨裏去,到頭來,你就拿這些狐狸精來報答我,於是就和他鬧,每次他要去老婆那裏過夜,她就裝病,要他照顧,這個方法很快失效,要拿看家本領了——展示母老虎的一麵,再遇到這樣的時候,就砸東西,然後要死要活,你要是敢去,我就死給你看。這讓他很煩,這個問題必須解決!於是,找來自己的各路將軍,他們都有幾十個老婆,詢問安妻之道,自己現在為了在老婆那裏過夜快被大老婆搞死了,而他們眾口一詞的,習慣就好了。廢物,一幫廢物,他想。兵法上有一招——圍魏救趙,這用的就是轉移注意力的方法。在他就快要的絕望的時候,他想到了這一點。沒錯,轉移注意力。他開始在大老婆之間製造矛盾,效果非常明顯。大老婆不止不和他鬧了,而且,為了取得鬥爭的勝利,對他變的百依百順,到底,他才是一家之主;以前在床上,他要求她做一些惡心的體位,她不願意做,而現在,再惡心,她也願意。讓他更爽的是,他在老婆那裏得到了比之前更爽的肉體快感。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一招在使用的過程中會帶來那樣的、對他來非常爽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