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灰暗,黑夜初臨。
山腳下的一座樹林林之中,正傳來一人大笑之聲,隻聽那人笑了兩聲後道:“我斐文三活了五十多年,雖不是行俠仗義的大英雄,但也活的瀟灑自認無愧於心,讓我為嚴嵩那狗賊賣命是絕不可能的事。”斐文三一丈遠處站著一名黑衣男子,雖是夜幕初降但也看不清他的麵目表情。
那人冷笑一聲,道:“你可要想好了,若是不答應,就隻有死路一條!”連笑兩聲,又道:“你可想好了,不然一會兒後悔都來不及了。”斐文三仍舊一聲大笑,道:“我一生所求光明磊落,行俠仗義又能為民除害便心滿意足,沒有後悔之事,唯一後悔的是沒有殺死嚴嵩這狗賊!”黑衣人冷笑道:“光明磊落,你殺的人還不夠多嗎!自己光明磊落,殺了方武全家也是光明磊落的行為?”
斐文三歎了口氣,道:“我一生一聲殺人無數,但大多都是無惡不做之人,方武之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但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濫殺無辜;不似嚴嵩這狗賊殘害忠良!”左手拔出長刀,又道:“想殺我,哼,憑你還殺不了我!”
黑衣人一聲暗笑,喝了聲:“找死!”身影一晃已抽出長劍刺向斐文三。
刀劍相擊,斐文三內力不及那人被震退兩步,黑衣人進追不舍,又是一劍向眉宇刺去,斐文三暗叫一聲不好,抽刀斜砍同時施展輕功後退。斐文三輕功顯不及黑衣人,雖抽刀去擋,黑衣人劍鋒忽然右轉斜刺,斐文三一個不及,被刺中了左肩。斐文三一聲悶哼後立即送刀,一個撲空又使一刀,一刀不中又是一刀,竟反客為主的攻擊黑衣人。黑衣人隻守不攻,奈何斐文三刀法精妙卻也傷他不了半分。十餘招後聽那黑衣人哼了一聲,刀影之中竟是刺中斐文三左胸。原來黑衣人之前十餘招並沒有進攻,隻是為了看清斐文三的招式,這時已看的明白,出劍自是一招便中。
斐文三無可奈何,提氣飛奔逃去,黑衣人腳尖一點,如流星般追去,不過兩個呼吸,斐文三腹中、右腿又各中一劍,一腿跪地一手按地,顯然已經逃不掉了。黑衣人速度不減,長劍揮成幻影,欲此劍結束斐文三。
突然之間聽到兩道勁風來襲,斐文三連施兩枚飛鏢,黑衣人長劍一揮,隻擋住一枚飛鏢,一枚沒來的及,正中胸口。斐文三發完飛鏢連忙逃跑,黑衣人左手拔出飛鏢,不顧流血,提氣追上,又是一劍直朝脖頸送去。隻聽“砰”的一聲,黑衣人長劍脫手,眨眼間斐文三便被一人提起,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消失不見了。
那人提著斐文三跑了二十多裏,把他放在一個鄉村大夫家門口,彈了顆石子作為敲門又是一閃不見了。斐文三被那人封了穴道,不能話,被救了性命卻也不知道是誰,背靠在大夫家門口,心中感激不已。那人卻是原路返回,幾個閃身便進入了一家農戶之中。
五月的氣已似驕陽,魯中的百姓也開始插秧。山腳下一個村莊的田地中,農人都在插秧,正是水稻播種季節,家家戶戶都出動全部人員,有的農戶家的孩也幫忙插秧,村民更是相互催促比賽,雖是勞累幹渴,卻也不是萬分無聊。雖有孩童插秧,但多數的孩子還是在樹蔭處乘涼玩耍。在玩耍的孩童中有一個十歲孩童被五六個同齡大的孩童圍了起來,為首的是一位富家少爺,名叫趙長生,是方圓十裏最為有錢的財主趙生財的大公子,被圍的孩童名叫白樂山,是這山腳村莊中普通人家的孩子。
趙長生對白樂山喊道:“是不是你打傷了他?”順手指了指其中一個孩童。“誰讓他欺負石頭。”白樂山不忿道。趙長生怒道:“是本少爺讓的,你敢怎麼樣?”白樂山怒視趙長生不再話,看著這幾個人想要動手,心裏惶恐,不知道該怎麼辦。
“脾氣還不,你們給我上。”趙長生喝到。話必,幾個孩童齊上。白樂山見此情景,轉身忙跑,也不管撞到的是誰,使出全身力氣向外衝,雖衝倒一人跑出包圍圈,身上卻也中了好幾拳。幾個孩童又忙追來,白樂山拚命狂奔,本來白樂山就跑的快,身體又強與那幾個孩童,他這般玩命的跑,幾個孩童如何也追不上他。
跑了百米,突然前方又出現一個孩童,趙長生大喊:“快,快抓住他。”白樂山剛想繞道,那孩童就跑了過來,撲到白樂山身上緊緊抱住,口中大喊:“我抓到他了,抓到他了。”
白樂山知道不妙,等那幾人趕到自己必定被痛打,使出全力搖晃,如泥鰍一般遊晃,右臂一抬打到那人鼻梁,頓時鮮血細流,孩童“哇”的一聲痛哭,白樂山趁機起身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