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作嫁罪羊(2 / 3)

“咦!果真是魔尊刀法!”一個清脆的聲音莫名的傳來。“是哪位英雄在話,請現身相見。”趙光義心下暗驚,向著遠處聲音的來處朗聲道。夜色蒼茫,寂靜無聲,卻是無人回應。蜀中群雄頓時嘩然。

半晌,忽聽遠處,蹄聲“得得”,由汴梁方向來了一行車輦。到得近前,一人掀簾而出,赫然竟是孟昶的母親李氏。“你們住手吧!”趙光義看了一眼緩步下車,鎮定自若的李氏。高聲道。蒙麵人彎刀快捷地連劈四五刀,霎時籠罩住李遠山縱躍的身形,“嘿嘿”一笑。忽然撤刀回到趙光義的身後。

“的確是好刀法!”李遠山微微一怔,刀風過處,刮麵生痛,不由讚道。“今日有幸,初會各位蜀中豪傑,幸何如哉!光義無意為難諸位。但是,職司所在。得罪莫怪!請諸位交還秦國公孟昶,光義感激不盡。”趙光義淡淡一笑,在馬上微微拱手。嶽義方率先彎弓搭箭。他身後立時弓弦聲聲,五百餘強弓勁弩齊齊指向蜀人,隻待趙光義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多謝各位英雄搭救吾兒!他已是難以成事之人。枉費各位苦心。各位請回吧!好字為之!”李氏向前兩步,正好擋在李遠山等人的身前。李遠山側頭看看祁虎懷中奄奄一息的孟昶,心知即使今日冒死救走孟昶,估計回不到蜀地,他就一命嗚呼了。為今之計,還不如讓他們將孟昶帶回汴梁城,或許尚可保住他的性命,也未可知。四位領頭之人。互視一眼,均知事不可為。微微歎息。

“既然王爺海量,我們也不能不識抬舉,就照王爺的辦。”李遠山毅然對趙光義道。“陛下龍體欠安,請太後速與他醫治,吾輩無能,讓太後費心了。”祁虎懷抱孟昶,將其心翼翼地放在車輦中,方才回頭對李氏深深一鞠。“大夥兒!撤!”李遠山當機立斷,對趙光義略一拱手,呼嘯而去。

“請王爺送我們母子回府。”李氏見蜀中群雄一眨眼的功夫已然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看一眼兀自昏迷的孟昶,眉頭微鎖,她以為孟昶的宿酒還沒有醒。“謹遵‘國母’懿旨!”趙光義翻身下馬,躬身道。

汴梁城西三十裏以外,有地名叫“駱駝營”,此地原是沙陀部人用來飼養駱駝之地,後因沙陀部被朝廷分割開來,四散居住而荒廢。但是,此地繁花似錦,綠柳成蔭,風景宜人。於是,就有不少外來之人,在此居住,漸漸形成了個不大不的村落。東來西去的人們,都會在此打尖。

蕭人和耶律青雲坐在一家名為“逍遙莊”的飯莊裏,心不在焉地吃著飯。偌大的飯莊裏,桌椅倒是不老少,卻隻有他們兩個人在此用飯飲酒。“師伯!怎麼還不見他們的人?”蕭人突然問道。“不知道。”耶律青雲端起酒碗,看也不看蕭人,一飲而盡。“不會是又遇上什麼麻煩了吧!”蕭人有些擔憂。“不知道。”耶律青雲將酒斟滿,麵不改色。“該不是趙光義又派人劫殺他們了吧?”蕭人麵露焦急之色。“不知道。”耶律青雲端酒再飲。“師伯!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呢?”蕭人不由啞然失笑。“不知道。”耶律青雲麵平似水,接著斟酒。

蕭人滿懷幽怨地歎了口氣,眼光越過窗欞,不再話,遇到這樣的回答,無論是誰都沒有話可了。驀然,蕭人歡喜地叫道:“那可不是他嗎?”柳蔭道上,一人頭戴鬥笠,一身黑衣,大步而來。

“救不了他,也不是你的錯。”蕭人望著鬥笠下的黑巾道。“這是你雲姐姐讓我捎給你的。”黑衣人半晌無語,卻從懷中取出一個淡紫色的荷包來。“太漂亮了!告訴雲姐姐,我非常喜歡。”蕭人接過繡功精美的荷包,喜形於色。“好了!我的事辦完了,我該走了!”黑衣人忽然起身就走。

“東方兄!剛來怎麼就要走,坐一會吧!”耶律青雲抬眼一笑。“這幾個兔崽子,成不了氣候。”東方愚駐足“嘿嘿”一笑,不屑地道。蕭人聞言一驚,向窗外望去,卻見臨門不遠處站著十七八個各色打扮的精壯漢子,還不時地向這邊漂上兩眼。再往遠處看,一群乞索兒蹲在牆角根,猥瑣地擠成一堆。

“他們的武功可都不弱啊!”耶律青雲淡淡地道。“也許吧!”東方愚微微哂笑道。“昨日蜀人大鬧汴梁城,趙光義豈能如此輕易地善罷甘休。”耶律青雲緩緩地道。“這我知道。”東方愚望著耶律青雲。“昨晚你為什麼不出手?”耶律青雲問道。“我是殺手,不是忠臣。”東方愚冷冰冰地道。

“昨晚。我們就住在汴梁城。”蕭人笑道。“我知道!喝破蒙麵人刀法之人,可不就是你嗎?”東方愚淡然道。“你竟然知道他們在‘駱駝營’聚會?”東方愚看著耶律青雲問道。耶律青雲笑笑,不置可否。“你約我來此。不就是想看看蜀人和宋人的爭鬥嗎?可惜了,我已經知會他們改道而去了。”東方愚冷冷地道。“是啊!真的可惜了。沒想到一個殺手,竟然還有舍己為人的時候。”耶律青雲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