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天遁禦劍(3 / 3)

“嘿嘿!你太看得起無為了,無為苦修幾十年,方才能勉力使出三劍。莫無為聚氣禦劍隻能出三劍,以你‘鐵衣神功’護體,就是三十劍,我又能奈你何?”何昌一“嘿嘿”一笑。“神功護體?那無為道爺你一劍取了王爺爺的首級就是了。況且,你欲殺人,一劍即可,又何必苦修多餘的二劍。”蕭人忽然插言道。“哦!”何昌一一時呆怔,半晌無語,忽而滿麵堆歡,白淨無須的紅潤麵頰驀地飛上紅霞。

“一字之師!一字之師啊!蕭公子!請受無為一拜!”何昌一對著蕭人一躬到地,抬起頭來已是眉飛色舞,狀似瘋癲,眾皆駭然。眾人雖對何昌一的“禦劍術”甚是推崇,不過卻也不是莫可防禦,概因大凡修真之人皆修行有護體真氣,若非真氣之強弱懸殊,禦劍傷人,亦非易事。但是,何昌一若是聚平生之雄渾內力,隻出一劍取人首級,何人可擋?蕭人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眾人皆是膛目結舌。

“吾出三劍,氣為之竭,若出第四劍,當是氣竭而亡。吾二十年前立下重誓,若非修成第四劍,絕不踏出‘仙俠穀’半步。吾修真數十年,竟不如一十歲蠻童,枉自稱雄半世也!”一語驚醒夢中人,何昌一為之苦苦追尋的竟是入歧途而不自知,如今豁然開解,怎不令其欣喜若狂,

呂洞賓忽地拔出身後斜背之劍,以掌震鞘,聲如龍吟。須臾,鞘中“嗆”地一聲,彈出一劍,身如白玉,溫潤光華。眾人眼前一亮,皆知此乃“純陽真人”之“玉龍劍”。呂洞賓有“劍詩”讚之:欲整鋒芒敢憚勞,淩晨開匣玉龍嗥。手中氣概冰三尺,石上精神蛇一條。

呂洞賓世人稱之“遁老祖”,的不僅僅是其瞬息千裏的輕功,還有其傳自“火龍真人”鄭思遠的一套絕世武學“遁劍法”。昔年曾遇火龍君,一劍相傳伴此身。地山河從結沫,星辰日月任停輪。須知本性綿多劫,空向人間曆萬春。昨夜鍾離傳一語,六宮殿欲成塵。呂洞賓愛劍成癡,“玉龍劍”醒時在其背,臥時當其枕。傾其一生,片刻不離身。

“去!”呂洞賓以鞘揮劍,玉龍化作一道流光,倏忽不見其蹤。“啊!純陽道爺!如此絕世好劍,你就這樣扔了,太可惜了。”蕭人見呂洞賓棄劍,心中著實痛惜。“這劍可是你純陽道爺的寶貝疙瘩,護身之寶,性命攸關,須臾不離,他怎麼可能會扔了呢!”爾朱洞“哈哈”大笑道。“嗬!純陽即使沒有‘玉龍’,又何懼之有?”呂洞賓微微一笑,抬頭看,微鎖的眉頭,忽地舒展,麵上露出一絲喜色。

“回來!”呂洞賓將劍鞘伸向空中,一聲斷喝。一道矯如飛虹的白光出現在際,宛如乳燕歸巢般發出一聲清嘯,“嗆”的一聲,幹淨利落地回到鞘中。“何為遁?此即遁也!世言吾賣墨,飛劍取人頭,吾甚曬之。吾實有三劍,一曰斷無明煩惱,二曰斷無明嗔怒,三曰斷無明貪欲。咄!無為!你寧不醒乎?”呂洞賓反手將劍斜背於背,“咄”聲一出,聲如洪鍾,猶如棒喝。

“鐵劍乎!劍王乎!無為乎!仙俠乎!絕情乎!癡念乎!昔日一劍在手,意圖絕霸下。而今一劍在心,意欲破相證道。現今無劍無道,唯剩本心初念。原來一切皆虛妄,初始即為道。”何昌一茫然地舉頭望,口中喃喃自語。眾人皆感心頭大震,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道念,恰似烏雲遮時的一縷陽光,穿雲破霧而下,瞬間光芒四射,直指本心,竟是再無爭強好勝之心,唯有安靜恬然。

“啪!啪!啪!啪!”隨著一聲聲的擊掌之聲,“武林三祖”與爾朱洞不約而同地撫掌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