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中行走的孤獨人(1 / 2)

淒涼的荒原上,雜草茫茫一片,高的高低的低,一望不著邊際。

一男子披著散發穿著破長衫,拖著疲憊的身軀,踉蹌地走在園草地裏。他身形精瘦,臉色蒼白泛黃,像是患著某種病,在看他口角幹涸龜裂,看上去很久沒吃喝東西了。

夕陽西下,紅雲浸染。如果這不是一片荒草地,哪怕換成一個山坡,有樹木風中瑟瑟,有溪流緩緩流淌,有行人結伴走過,我一定認為夕陽無限好,是個人間堂。

荒涼草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除了雜草,什麼也看不到。那人像極了一棵草,他緩慢的走在草地裏,一步一頓的,紮根在了草地裏,成了草地裏的一棵草。

他繼續向前走著,沒有回頭的意思。也不知道他從來,為什麼到這裏來,他又要去往哪裏,他就那麼走著,喘著粗氣拖著重步伐,義無反顧的向前走著,沒有回頭的意思。

漸漸昏下來,紅色雲染也跟著落下了山,空氣中隱隱有一股股往下沉的燥熱,絲毫感覺到到有風的流動。那人滿臉汗水,喘著大氣,風塵仆仆的樣子。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好像就要窒息,但他堅持走著,尋著不著方向的前方繼續走著。

他似乎並不關心朝那個方向走,就那麼漫無目的的走著。嘴裏不時會發出一聲冷“哼”。

他的影子早已隨著下山的太陽跑進了土裏,一時竟覺得他是個可憐的孤獨人。

灰灰野茫茫,風不吹草不低人還在彷徨。草地裏出奇的寂靜,地像是啞了聲,連蟲鳴都聽不到,隻能聽到他的喘息和腳步聲。

寂寞的人熬不住夜,孤獨的心總是難以包裹。苦難的人見不得海,往事總是泛起洶湧波浪。草地中,他仿佛又置身世間苦難,曆曆在目,臉上露出痛楚之色。

“哼哼哼哼!”他一邊走一邊冷哼。灰黑的草地中又在他的苦難的事跡中添加了一橫。

那人視覺有些模糊了,也許是黑了下來,也許是他體力不支。他駐足停頓下來,用模糊的眼睛打量著四周和遠方。這草有半人身那麼高,風貌無比,感覺比他還有精氣神,在這雜草堆裏,他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模糊中遠處的山似乎就在他的眼前,有的高有的矮,山圍住他團團轉。他感到這環形山怪怪的,特別是那四座燒高的,讓他一眼就能記下來。山體方方的,山頂卻是尖的。它是山,卻有點像是塔。四座稍高的山別在四個方位上,和其他山連在一起形成了一座環形封閉的山脈。

他的頭暈的厲害,低了下去,輕聲念到“我都這樣了,還在乎這山做啥。我還是走我的,走到哪裏就算哪裏了。”

別地更古悠悠了,就是這草地,他都走不穿走不完。也許人真的渺如螻蟻,不值地垂憐。

上紅雲淡了下來漸漸轉作灰色又慢慢轉作黑色,直到完全黑了下來,那人完全辨不到方向,在原打著轉。這地方是真奇怪,夏的夜空看不著星星,遠遠的地方看不到人家燈火,草地裏行走除了腳步和喘息,就連夏夜裏的蟲鳴聲都聽不到。

也許是他太疲憊了,視覺模糊得隻剩下一片漆黑,聽到的隻有自己重重的喘息聲和咚咚咚的心跳聲。

走不動了,實在是走不動了,他一個身形栽倒在地,深沉沉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旋地轉,昏地暗,他的身體也不受控製,連眼睛也睜不開了。也許他就葬身與此了。

難道人之將死就是這種感覺嗎?那人孤自忖度。可憐了我這一世,什麼都沒做成,白來走了一遭。

他又冷哼起來。哼哼哼哼哼,迷糊的眼睛黑得什麼也看不清,沉重的心咚咚咚的跳個不停,仿佛就是他最後的哀吟。

地悠悠,草地茫茫,孤獨而絕望。

夜已深,深得漆黑不見一點光亮,草地很靜,靜得不聞一絲蟲鳴,本孤獨絕望的人最忌黑,而此時此刻仿佛這就成了他人生的總結。

地不語,萬物凝滯,唯有死亡的氣息隱隱若現。

不遠處的草地上,那人冰冷的躺在那兒,無聲無息,無望無助。仿佛世界定格在了那一刻,夜黑深沉,草地荒涼,時空不前,仿佛一切都要隨著他微薄漸涼的心跳聲慢慢的消失了。

他的眼睛已經深深的閉上,四肢鬆擺在地慢慢的變涼,最後的心跳以撥到最高,就要掉下,就要掉下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