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第一章大家讀慢些,人性花了許多筆墨)
沒有蒸汽火車的經過,也很少有來往的旅客,這裏是一個山間的鎮,它的背後連著廣袤無盡的雪山,除了那些曾經出去過的老人們,鎮上的人們便一直生活在這裏,以捕獵為生。
鎮子的中心是一個不大的廣場,曾經有一個噴泉,如今隻剩下篝火的殘渣被大雪一層層覆蓋,此刻正是清晨,一個腳步聲踩著積雪經過了這裏。梅林從家中出來,背著他的箱子。他要去山上拾一些柴火。腳印順著幹淨的雪道,慢慢延伸向遠方。
或許是因為廣場靠雪山這一側經過的人少,大部分雪地顯得很幹淨。但在不遠處的雪地上有什麼微微隆起,梅林走過去低下頭,隻見雪中隱約露出來黑色的衣料,他把雪徹底拍開了去。
“是個女人,她昏過去了,得趕快救她!”
梅林急急忙忙把她抱了起來,女人的身體已經陷入了徹底的僵硬,不知道她死了沒,但現在顧不了那麼多。梅林把她抱進了箱子,往家裏跑去。
回到家中他燒開了熱水並往裏麵放了一些草藥,心地將女人放到了桶子裏,那身軀上沾染著一些血跡,皮膚已有些變色,梅林瞅了躺在女人一眼,忽然有些遲疑,但隨即走上前去——
衣服一件件落了下來,水汽在的房間內升騰起來,慢慢的女人僵硬的身體變得柔和起來。
“希望你能醒過來吧。”梅林在滿頭大汗中停了下來。
下午的時候,梅林坐在門口發呆,門外被他用籬笆簡單地圍了一個院子,零散地堆放著一些木料,積雪在上麵堆了厚厚的一層。院子裏還有一個木頭紮的假人,父親曾在此教自己捕獵的技巧。
直到有一父親上山打獵沒有回來,母親前去找他·····家裏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梅林,梅林”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是凱特跑了過來。
“好消息,好消息啊梅林,今禱告進行得很順利,我們會有好運氣的。”凱特興高采烈地從門口衝進了院子。他穿著寬大的夾襖,整個人顯得有些瘦,是梅林在鎮上為數不多的友人。
“怎麼回事?”梅林很少看到凱特這麼高興,有些奇怪。
“抽選不是要開始了嗎?我今去找蘇拉瑪婆婆請她為我們禱告了,她一向很靈的,我們下周會交好運的!”
“那真是太好了。”梅林也笑了起來,這確實是個好消息。
所謂抽選是鎮上最近這幾年才開始舉行的一種儀式。鎮上的獵人們以雪山為生,但在雪山的頂上有一隻野獸,最近這些年每年都會下來吃人,傷害牲畜,毀壞鎮。
鎮上在數次剿滅無果後,決定每年抽出一個人送給雪山頂上的野獸,以此消除災禍當然對於大多數人的幸運來,往往也是對抽到的那個人最絕望的時刻。
梅林認真地對凱特:“我們會交好運的。”凱特曾經在一次捕獵中救了梅林,作為最好的朋友,梅林非常希望自己和他倆人都沒事。
送走了凱特,梅林在院子裏削著鋒利的木杆,父親曾過優秀的獵人都有一手製箭技術,梅林雖然並沒有多少獵人的賦,但也還是一直堅持了下來。畢竟同鎮上那些強壯的獵人相比,他顯得瘦弱了一些。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忽然傳來一些響動,梅林回過頭,一個長發披散的女孩正倚在門口偏著頭看他。
“你醒了呢。”梅林回過頭笑了笑道:“再去休息會吧,你的身體還沒有複原。”
女孩沒有話,她的臉半藏在披散的長發後,正盯著梅林仔細打量著。梅林注意到女孩膚色非常幹淨,隻是略顯蒼白。她換了一身略顯粗厚的布袍——那是母親的衣物,雖然看起來有些不太合身。
“不用。”女孩過了會繼續:“是你救了我嗎?”她打量著院子問道。
“你倒在那,所以我——”
“謝謝。”女孩直接打斷梅林的話,然後沉默了下來,似乎並不太想繼續下去。等到梅林回頭打算繼續自己的工作時,忽然聽到女孩道:
“我會報答你的。”完女孩低下頭轉身往屋子裏走去。
梅林愣了一下,然後站了起來。
油燈長明,一個木質桌擺在幹淨的屋內,旁邊的壁爐發出劈啪的響聲,那是前年梅林自己修的,有了壁爐,屋內就顯得溫暖多了,和窗外嗚嗚刮起的風雪相比,宛如兩個世界。
此刻梅林正坐在桌前和女孩著什麼。
“方便的話,我是否可以在這住一段時間呢?”女孩在聊了幾句後,垂下眼睛側過頭繼續道:“我隻是個無家可歸的修女,擋不住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