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魔物冰冷尖利如鋼鐵般堅硬的觸手穿透身體的刹那,讓李羽不可抑製地喊了出來。

朦朧間,李羽的視線漸漸有了焦點,他看見了一張曾經熟悉的美麗臉龐。

她?

她不是很久前就死了嗎?

仿佛要確認什麼似的,李羽想要些什麼就被那個女人打斷。

“李羽,你不用這樣鬼哭狼嚎,我們之間不合適,這已經不是我們大學的時候了,你看你現在的樣子,你就不能振作一點嗎,我已經等了你太久,不能在等你了,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吧。”

還有著些許惋惜的嬌柔聲音急急地響起,像是要失去了什麼一樣。

李羽有些茫然得停止了動作,隻是在目光掃視中,恍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畫著卡通圖案的水杯、夜光的電子鬧鍾、熟悉又陌生的房間,都把李羽帶到了一個曾經經曆過的場景。

0年,10月6日下午。

那場曠世之災發生的一個時前。

不應該是出執行任務了嗎?之後被那些該死的蟲子襲擊,好不容易衝了出去卻被魔物偷襲,從地下伸出的觸手刺穿了身體,以自己的經驗那絕對是致命傷。

可是現在······和她的最後相見,一切仿佛都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個災難來臨前最後的美麗下午。

常年養成的冷靜讓李羽迅速地思考著,隻用了十秒鍾,他就確定了,這不是什麼仿佛回到二十年前,而就是回到了二十年前!

看了一眼鬧鍾上的時間,0年10月6日,15點5分鍾,距離那個刻骨銘心的時間,還有一個時零5分鍾。

0年10月6日16點40分,一件恐怖的事情將會發生,之後,地球就徹底陷入了冰冷的末世。

李羽呆滯半響,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這是上給的眷顧,還是對自己的另一次懲罰?

李羽站在地上,慢慢的抬起自己的雙手,白皙而細膩,掌中的紋路清晰,膚色健康,和二十年後的自己大相徑庭,這是一雙握筆翻書,敲打鍵盤的手,而二十年後的這雙手,則滿是長久握槍留下的老繭,還有無數次搏鬥後留下的疤痕和血腥。

重活了嗎?李羽有些木然,不是每個人都會覺得重活是一種幸運,就像李羽,經曆了噩夢一樣的二十年,如今又要重活一次,真的難是幸運。

重過二十年血腥殺戮感覺不到一點溫暖和希望的冰冷生涯?李羽苦笑,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早就體會過那種絕望生活的情況下還能重新堅持一遍。

至於還在看著自己的女人,李羽並不能如‘二十年前’那樣感到排斥,反而心生溫暖,因為重活過的他知道,當時的自己有多頹廢。

蕭婉容,李羽的女朋友,他屋最常光顧的人,從大二開始戀愛,算了算,如今已經快要兩年了。

對於已經沒有了父母的李羽來,他把這段感情看得很重,任何一個人,一個正常的善良的不濫情的人,都會對初戀格外看重,更何況,戀愛的對象還是蕭婉容這樣的美女。

隻是這種看重在戀情無法繼續的時候,傷的也會格外得深。

上一輩子,李羽最初是恨她的,他以為她背叛了他,可是這輩子經曆過太多的他卻沒有恨意,或許,她的離去帶著幾絲殘忍,但他知道,直到昨,蕭婉容才答應和那個橫刀奪愛的人在一起,到現在為止,至少身體上,她還對李羽保持著絕對的忠誠。

“其實,我挺感謝這兩年你對我地照顧,我是個粗心大意的人,很多時候沒有顧及你的感受,我要道歉。”李羽有些強硬地從蕭婉容近乎完美的臉上移走了目光,腦袋裏開始飛速地思考一些東西。

剛剛還在懇求自己的男人突然改變了口氣,蕭婉容不可抑製地產生了一絲驚奇感,這種感覺讓本來想快刀斬亂麻的蕭婉容感到一種羞辱感。不過當蕭婉容聽到李羽的話,迷人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些,這是她感到意外時的下意識動作。

“也很感謝,你會還在和他交往之前還會專門來和我提出分手,起碼我們能好聚好散。”

“鍾鳴你······”

擺擺手,李羽打斷蕭婉容的話,來到窗邊,看向了不遠處陽光下的學校操場,幾個精力旺盛的牲口正在踢著足球,旁邊的看台上坐著一個白衣服的少女,拿著水瓶和紙巾,溫柔地看著她的戀人。

“你,愛情或許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絕不是全部,我認同,也真心希望你能記住這句話,現在……或許一切還好,但萬一變了,這個世界變得到處是危險,人命賤如草芥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放棄愛情,因為那份愛情,可能……並不如你想象的那般美好和忠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