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鏡清怔了下。
如今陸昭與陸璟兩位皇子可勢均力敵，可將來就難了，就他看來，皇上更傾向於陸璟，隻不過頭頂上有個皇太後壓著，他不好改主意，但真的到那一，恐怕會生變故。
林鏡清思忖片刻：“你怎麼會收下，往前不是都不要的嗎？”雖然女兒還，但態度有所不同，他有心問問。
“因為我覺得太子殿下為人不錯。”林紈紈也一板一眼回答，“剛才他與我提起孝文帝時的事情，皇後娘娘曾教導他，連失三州一事決不能忘，故而他才學武，他是怕大魏重蹈覆轍呢。”
已故的皇後張蕣華是將門虎女，張家世代守衛邊疆……林鏡清點點頭：“太子殿下有此遠見，不錯。”沒再提八哥的事。
林紈紈到得院中，讓綠芳把八哥掛在屋簷下好好喂著。
為迎接孫兒殿試歸來，老夫人準備了豐盛的宴席，但沒想到兒子也一同出現，更是歡喜。
“鏡清，”老夫人詢問，“你嘉言能不能入三甲……不不，三甲肯定能入，我是……”
“母親，再等兩日便是了，不著急。”林鏡清給她夾菜，“我也不好預測，你總不能讓我去問皇上吧？被別人看見，隻當我是徇私舞弊，那我這尚書還有何顏麵做下去？隻好辭官算了。”
本來真是這個意思，結果被兒子活生生給堵死，老夫人瞪著眼睛，氣得都不知什麼。
丈夫總是三言兩語就能將老夫人給的難題化解，周玉真好笑，道：“母親，看相公的表情便知了，還用問？”
是嗎，老夫人盯著兒子看。
其實林嘉言答了什麼，很快就有人告之林鏡清，林鏡清忍不住笑。
那肯定是好消息，老夫人誇道：“玉真，還是你聰明！”
林鏡清在底下握住了妻子的手。
果然，隔了兩日就有聖旨到，林嘉言被皇上欽點為狀元，授翰林院修撰一職。
老夫人激動萬分，馬上就給林老爺子上香告之這一喜訊。她還打算大宴賓客，隻是被林鏡清阻止了，後來就隻請親戚一聚。
不過老夫人的侄兒宋國公現是澄州總兵，不可能出現，宋國公之子也在外地當差，便隻有林秀清夫婦，還有他兒子上官凝，兒媳嘉善公主過來賀喜。
林秀清一到，陳蓮錦的畫也跟著送入府中。
還真是畫了孔雀。
不得不，栩栩如生，林紈紈瞄一眼，笑著跟姑姑：“陳姐姐聽姑姑喜歡書畫，問得可仔細了，生怕誤畫了姑姑厭惡的，我隻好姑姑喜歡孔雀。”
“是嗎？”林秀清眉頭擰了擰。
姑姑這個人別的沒什麼，就是疑心重。
林紈紈見她很快就去找老夫人，急忙跟在後麵，然後就聽林秀清：“我是瞧她送給娘的那幅畫很自然，便想要一副，結果倒是好了，她偏偏想投我喜好。這孔雀畫是畫的不錯，但娘你看，這姿勢，這顏色，都有些過於討巧……這陳姑娘，怕是心機不淺。”
“畫一幅畫，你能瞧出這麼多東西？”老夫人覺得未免誇張。
她老人家一生受盡寵愛，哪裏會提防這些？林秀清道：“娘是不是想她做林家的孫兒媳？”
“這……”老夫人猶豫，“還沒定那。”
“娘可要想好了，”林秀清提醒她，“嘉言這般出色，如今又是狀元，多少家族想把姑娘嫁進來？娘實在不必著急，還是好好選一選，省得看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