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朝秦樓近日來了個美嬌娥!”
“可不是嘛,那雪蓮姑娘一舞傾城,一夜之間坐實了朝秦樓花魁的位置。”
“帶著麵紗,美不美就不知道了,可那雙眼招子,著實勾人呐!”
“好好的姑娘做什麼風塵女子,待本公子出手,救她浪子回頭~”
“哈哈哈哈……”
漆褐的閣樓內,精致的窗欞隱隱透著柔弱的燭光。
舞台中央,一位身著藍色薄紗,麵帶白麵紗,玲瓏身段的妖嬈女子,旋轉著身姿,白皙的赤足踏著華美的舞步,白紗遮住她的麵容,卻無法遮擋她在燭光下閃著流光的雙眸。
這是一雙讓人淪陷的眸子,眸色嫵媚動人,卻又似不識人間煙火,如山澗流淌的清泉,清澈動人。
一舞畢,她站在舞台上,輕薄的紗裙無風自揚,眼神迷離若水,眼眸微轉,流露出世間的風情萬種,撩撥著台下的看客。
這許是一個媚態橫生的妖冶女子。
雷鳴般的掌聲與歡呼聲中,打賞不斷,後台的媽媽笑得合不攏嘴。
今日的朝秦樓是有史以來,最熱鬧的一次,隻因今夜,那位神秘的雪蓮姑娘要選入幕之賓了。
女子在舞台的邊緣走動,蓮步輕挪間盡顯嫵媚。
雙眸似水,輕輕掠過眼前數不盡的打賞,空氣中仿佛又水波流動。
一位位身穿薄紗的姑娘手端木碟跪在女子麵前,裏邊盛著客人的賞賜。
素手如霧般地搭在一顆碩大的夜明珠上,在一片驚呼聲中卻又離開。
幾番如此,歎息聲,失落聲充斥著香氣縈繞的朝秦樓。
最後,少女纖長的蔥指隨意挑起了一串珍珠鏈。
“雪蓮姐姐,這是王公子的。”
麵紗下傳來女子一聲輕笑,宛如琴音律動,她將項鏈握在手心,優雅地轉身離去。
“啊!雪蓮姑娘選我了!”在陣陣惋惜聲中,項鏈的主人欣喜若狂地跟隨著女子上了閣樓。
……
房內香薰繚繞,隻聽聞水珠滴落的聲音,一男子倒在地上,胸口一個黑漆漆的洞異常滲人,幾乎可以看到皚皚白骨。
一旁的檀木凳上,有女子正慢條斯理的舔舐手上的殷紅,輕薄的紗裙如霧般伏在她身上,手中一顆冒著熱氣人心正滴著新鮮的血液,血珠落地的聲音如同一汪流淌的清泉。
手中幻化出一把冰刃,在那顆心上輕輕的切出一薄片,細細地打量。
“閣下確定要觀賞我用餐麼?”空靈的聲音自麵紗下傳出,沒有一絲暖意,恍若置身千年雪山,而女子便是那雪山上泛著寒光的雪蓮。
“哈哈,本想著一睹姑娘的芳容,怎料卻看到了這場麵,實為駭人。”角落裏,一道身影走出,一頭墨發束起,發梢垂至腰間,金色的眼睛銳利如鷹,薄唇輕抿,棱角分明,白衣勝雪,冷傲孤清卻又盛氣淩人。
“莫非公子想看的是一場顛鸞倒鳳,巫山雲雨?”話語雖輕挑,可雙眼已收起媚色,藍色的流光宛若千年寒冰,直逼眼前人:“那可真是讓公子失望了。”
“姑娘不必緊張,隻是姑娘眉眼間與在下的一位故人有幾分相似,在下想解了心中的問罷了。”他步步走近,刻意收斂自身的內息。
“那公子的問,解了麼?”她放下手中的冰刃。
“乍一看是相似,現在細看卻是截然不同的兩人。”
“是麼……”她再次握起冰刃,刺入那顆心,隨後提起扔到屍體身上,素手輕揮,屍體連同地上的血,化作一縷白煙憑空消失,“都冷了,不好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