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是藍色的,雲朵卻是紅色的,像是血染一樣,很是詭秘。
地麵上隨處可見幾十米深的礦坑,挖出來的泥土在地麵上堆起一個又一個巨大的土丘,看著就像是一個個無名的墳塋。
沒有風,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下過雨了,毒辣的太陽懸在高空,連空氣都是扭曲的。
這裏就是紅雲漠,一個生命的禁區。
但仍然看到為數不少的商隊和旅人在此通行。
因為這裏是光明同盟與大唐帝國貿易往來的必經之路。
自然,紅雲漠裏少不了專門做這些商旅生意的旅鎮。
雲來鎮是地處紅雲漠腹地的一個繁榮聚居點,不僅有一支裝備精良的護衛隊,還有一眼在沙漠尤為金貴的泉井。
當安全和生存都得到了保障,雲來鎮自然就成了來往商旅青睞的一處落腳點。
雲來鎮非常之,隻有一條街道,在街頭就能看到街尾,兩旁錯落分布著一些民居、酒館和旅館,在陰涼的地方還有幾家攤檔,多是擺賣著一些老舊的武具、幹癟的水果等等,別看那些東西長得磕磣,價格可是高得嚇人。
此時,還未到正午,就又有一支商隊來此歇息。商隊剛剛來到街頭,就有幾家旅館老板迎了上來賣力拉客,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一家歡喜幾家愁。在安頓好商隊後,商隊的首領就和一個商隊成員輕車熟路的朝著一個沒有名頭的老房子走了進去。
裏邊赫然是一家賭坊!
賭坊裏頭的氣氛十分熱烈,居中有一桌足以容納數十人的賭桌,一個身材勁爆而且穿的極度清涼的栗發美女在那搖著骰子,隻是她骰子沒怎麼搖,倒是胸前的兩團軟肉抖了好幾下,看得賭客們眼都直了。在這個見鬼的地方,他們早就憋著一肚子邪火了。
等到骰子搖定下注的時候,賭客們也是隨意一把把金幣就往賭桌上扔,開盅的時候他們甚至看都沒看,就等著栗發美女俯下身姿收錢的那一刻。那波瀾壯闊的風景,真是誰看誰知道,有些定力不夠的賭客下半身直接就撐起了一頂帳篷。
商隊首領也過去湊了個熱鬧,隻是他的運氣實在糟糕,十一把押大全輸,一會兒功夫就賠了百多個金幣,這差不多是他全部身家了。
最後還是他的同伴拉住了他,他才不情不願的來到人影稀疏的角落裏頭喝酒。
賭坊裏的酒著實烈,沒幾個回合,他的同伴就率先倒下了,商隊首領也是搖搖欲墜,他罵咧咧的了句“廢物”,又獨自喝起了悶酒。
一個醉氣熏熏的短發旅者靠了過來,死皮賴臉想要蹭杯酒喝。
商隊首領也不是個摳門的人,隨手拋了枚金幣給剛好端著酒盤過來的酒保,兩人一個碰杯,又幹了起來。
“到底是什麼事情?”商隊首領旁若無人問道。
“前有個商隊混進了一個影衛的人,還有個接生婆。”短發旅者打了個嗝,滿口都是酒氣。
聽到後半句的時候,商隊首領微醺的眼神微微一凝。
“現在呢?”
“昨離開後遇到沙盜,被劫殺了。”
“倒像是他們的作風,那個接生婆?”
“消失了。”
商隊首領又摸了兩枚金幣出來,瞄了一下,準確拋到空酒杯裏去。
一陣叮鈴鈴的清脆響聲。
酒保會意,又端了兩大杯烈酒過來。
短發旅者拿起一杯酒,毫不客氣,咕嚕一下,大半杯烈酒就都下了肚去。
“這麼看來不定會有大魚?”商隊首領輕輕抿了一口酒,道。
“鯊魚也不定。”
“哦?”
“大唐有個秘密研究所,我們曾經耗費了極大的代價潛入進去,並且獲得了一些重要情報。”
“我們發現長安城的那個研究所隻是個幌子,當時就有人懷疑研究所不在境內。”
“咳咳。”商隊首領差點被酒嗆著。
“還有就是……”
“我們推測研究所的主事人是對夫妻。”
“照你這麼,是他們的孩子快要出生了?”商隊首領食指敲了敲桌麵,若有所思。
“誰知道呢?”
“你他們會藏在哪裏?”
“隻能是這裏了。”短發旅者輕輕在地板上剁了幾下。
“有多大把握。”
“五十五十。”短發旅者側過頭看著正在搖骰子的栗發美女,眼神有些迷離。
骰子不管你怎麼搖,不是大就是,剛好五十五十,全看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