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想讀書(1 / 1)

高雲雲的父親高義貴是一個鐵匠,母親李梅花那時還是年輕、漂亮、潑辣的女人。

高雲雲的母親李梅花看中高義貴是鐵匠,手藝人,有一口飯吃。高義貴是一個老實人,媒人來提親的時候,他聽是同村的李梅花,歡喜得不行。李梅花進得高家的門,在幾年時間裏接連生了六個孩子。高雲雲是老四,下麵還有一個弟弟和妹妹。

高雲雲在她兄弟姐妹中是生相最醜的一個,他們的長相都隨了他們的母親,白淨,漂亮。隻有她生皮膚黝黑,長相粗陋,骨架寬大,像她父親,也許是因為這一點她父親從沒有嫌棄過她。然而,要命的是高雲雲隨著年齡的漸長她的體重加速度一樣的增加,到九歲時已經有一百多斤。一個又黑又胖的女孩在常人眼裏終究不太受歡迎。

高雲雲九歲了,已經過了上學的年齡,她下麵的弟弟高雲之都上學了,可是李梅花還舍不得讓她上學。一來是家裏孩子太多,一時供不起,二來高雲雲人高馬大,幹活很得力氣。每日暮,高雲雲看著陸陸續續背著書包回家的兄弟姐妹,很是羨慕。

有一傍晚,高雲雲割完豬草回家,對她娘:“媽媽,我想上學。”

她娘李梅花:“你上學去了,誰幫我割豬草、洗衣服、做飯,你姐姐高水蓮成績那麼好,將來靠得住要上大學的,你哥哥弟弟是男孩子,不能不去上學,你妹妹還做不了。再等一年吧。”

“媽媽,放學了我幫你。”高雲雲的大姐高水蓮,“衣服我也可以幫著洗。媽媽,你就讓妹妹上學去吧。”高水蓮雖然比高雲雲大了好幾歲,但是,高雲雲的個子幾乎衝得和她一樣高。

“讓她去上學吧,都快十歲了,再不是學就遲了。”高雲雲的父親在一旁嗡聲嗡氣的。因為他常年與煤打交道,煙熏火燎的,整個人都黑黢黢的,看上去要比他實際年齡大得多,平日話也少。

“要你來多嘴。”李梅花吼一句,高鐵匠就敢不吭聲了。

高雲雲的奶奶也想勸李梅花讓高雲雲上學,可是看李梅花那樣不耐煩,她奶奶也不敢開口了。

讀書是沒有希望了,高雲雲擦著眼皮哭起來。“嚎喪。”她母親大罵她。一時激憤又打了她一個耳刮子。高雲雲委屈的放聲大哭,她母親也不理她了。招呼一家大吃晚飯去了。高雲雲站在一旁半晌也無人理睬。她也不敢上桌吃飯,隻管掀著紅紅的眼皮看著她的父母兄弟。

高雲雲的母親李梅花吃過飯叫高水蓮去洗碗,她自己摟了一大堆衣服去河邊洗。這時已經到晚上八九點的時光了。聽到外麵木桶乒乓作響的聲音,高雲雲知道母親洗衣服回家了。高雲雲嚇得趕緊在堂屋裏跪下了。她不洗衣是犯了大錯,是要挨打的。

她母親晾好衣服進來,果然在她頭頂上打一下:“還不去睡覺。”高雲雲就餓著肚子睡覺去了。在床上,高雲雲姐姐高水蓮對高雲雲:“找張海桐爸爸去吧,他是村長,話管用。”高雲雲聽了,使勁的點頭。

後來,高雲雲睡著了,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她穿著古代的服裝,帶著昂貴的首飾,非常的美麗,坐在高高的座駕上,像個王後奴仆圍繞……不過,她早上醒來的時候,她還是穿著舊衣服,肚子餓得咕咕叫,她好失望。不過讓她驚奇的是她身上有一種淡淡的奇香,她不知道是不是高水蓮擦了花露水的緣故。

“雲雲,快起來,你不是想讀書嗎?找張海桐爸爸去。”高水蓮推她。

“嗯,姐,我記得。”高雲雲顧不得想那麼多了,慌慌張張爬起來。

高雲雲躡手躡腳走到豬欄裏,提著豬欄裏割豬草的籃子和鐮刀就往外跑,她母親在後麵大聲:“不吃早飯啊,餓死你這賤東西。”

高雲雲早跑開了,她氣喘籲籲的跑到張家大院門前又不敢進了。正在猶豫間,張海桐背著書包出門,看見高雲雲便叫道:“高胖子,你在我家門前鬼鬼祟祟的幹嘛?”

高雲雲膽懾的看著他,就要往回跑。

張海桐衝上去踢她一腳,高雲雲被踢痛了,哇的哭起來。聽到哭聲,張村長走出來,看見高雲雲,他不耐煩的衝她揮揮手:“一大早在這裏嚎什麼喪,走吧走吧。”一邊對張海桐:“你怎麼還不去上學,一丫頭片子哭有什麼好看的。”

張海桐不理會他爸,對高雲雲吼叫道:“滾開,別在我家門前哭。”著又上前打了高雲雲一拳。高雲雲哭的更響了。張村長隻當沒看見背著手走回屋裏去。張海桐媽拿著一個熱饃走出來,把饃塞到高雲雲手裏,對張海桐:“怎麼打人家呢?”

“就要打她,誰叫她這麼大了都不去學校讀書。”張海桐:“不許吃我家的饃。”高雲雲便不敢接了。

張海桐媽對高雲雲:“是啊,雲雲,咋這麼大了還不去讀書呢?”又把饃塞到她手裏推她一下,“去吧,好孩子別哭了。”高雲雲還在猶疑,張村長走了出來,對她:“回去跟你媽,讓你去讀書,搞得我們村多落後似的。”

高雲雲聽了綻開笑臉,對著張海桐爸媽鞠一躬,:“謝謝嬸,謝謝叔。我回家和我媽去了。”著拿著饃飛奔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