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以上官菡菱的性情能不能適應那種複雜的大家族,便她喜好自由的想法,就絕對不會將其考慮在內。
何況,他與上官菡菱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如今上官菡菱還懷著他的孩子,以世俗的眼光而言,那種家族要接受她,根本是不可能。再者,別說上官菡菱不會考慮,就是真考慮了,他也死都不會放手。
所以,湘白悅的那點心思隻能是打水漂,白日做夢。
然而,湘白悅卻幾乎是想也未想的就回答了,“當然了。”
如果他真能跟上官菡菱在一起,他就是拚死了都要護著她。至於那些世俗,他都不在意了,誰還敢多嘴!
柳子衿嗤的一聲笑,對他的那點想法實在是嗤之以鼻。現在不過是還沒經曆而已,等真正經曆了,他就知道什麼叫艱辛了。
就在他沉默間,湘白悅又道,“你說這些不過就是為了讓我打消對上官菡菱的喜歡,可我要告訴你,我喜歡就是喜歡,不管有再多的人反對,我還是會照舊喜歡他,所以,你就算看我不順眼,我還是一樣不會隨意放棄。”
柳子衿聽了他這席話,原已有些消散的怒火又猛地漲了起來,咬牙:“你既然非要找死,那我也隻能成全你!”一邊又加重手上的力道。
話到了這個份上,兩人也沒什麼好說了。於是,打得也越來越猛,兩人身上也越來越多的傷痕。大概是他們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讓酒樓裏的人想裝不知道都不行了。
酒樓的管事還特意來勸道:“兩位公子有話好好說,莫要傷了和氣……”
柳子衿與湘白悅就當沒聽到,還十分有默契的一同出言:“閉嘴!”
管事見自己勸不住,便就悻悻住了嘴,將圍觀的人全都驅散,由著他們兩個人在裏麵打著。
時間緩緩流逝。
上官菡菱離開是非之地後便一直在街上晃蕩,她有些不敢回府,不敢麵對湘白悅。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天,天色漸漸變晚,上官菡菱走得腿得有些發酸了,正琢磨著今天該怎麼辦時,誰知道竟然就湊巧碰上了裴若瑄。
裴若瑄是剛好和人談好一宗生意,開始在馬路對麵看到上官菡菱時,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這往前一看,發現竟然還真是她。
裴若瑄覺得今天的上官菡菱有些不對勁,垂頭喪氣的,一點精神氣都沒有。
他以為上官菡菱是遇到什麼困難了,便立即詢問其緣由。
上官菡菱不知道還怎麼說,索性就直接搖頭。
裴若瑄見她一個人在街上實在不放心,而且眼下時間也不早了,便提議請上官菡菱去吃飯。
上官菡菱正愁沒地方去,有話也沒人說,聽他這一說後,便二話也不說就答應了。
裴若瑄做的生意很廣,各行各業都有涉及,就像酒樓也開了好幾間。上官菡菱也有自己的酒樓,但她怕這個時候被湘白悅他們找到,所以跟著裴若瑄去了他家比較偏遠些的酒樓。
兩人選了一間環境最好最靜的雅間,點菜時,裴若瑄還問道,“要不要喝點酒?”
上官菡菱心情不好,心事又多,喝酒會是個不錯的發泄方法,於是,便點頭應了,“好。”
裴若瑄笑了笑,便讓小二上了酒樓最好的酒。
相比起這個時代的女性而言,上官菡菱的酒量那是還很不錯的。兩人一起喝了差不多三四杯,裴若瑄便忍不住主動問了起來。
“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你愁成這樣?”裴若瑄看著上官菡菱,心裏十分不解。就是生意場上遇上什麼難題,也沒見過她這副神情啊,難道是因為其他事情引起的?
上官菡菱將喝了半杯的酒杯放在桌子上,無奈的歎了口氣,苦惱說道,“這事一時半會兒還真說不清。”
裴若瑄抿了一下唇角,懶洋洋道,“那你就慢慢說,我慢慢聽著,反正咱們還有的是時間。”
上官菡菱想了想,又將那半杯酒一口氣喝完,然後才忽然問起,“你覺得這人怎麼樣?”
“你問的這是什麼問題?”裴若瑄想不明白。
上官菡菱又歎了口氣,頗有些沮喪道,“我就覺得吧,像我這樣的人又沒什麼特別的優點,跟你們這裏的大家閨秀完全沒有可比性。既長得不算漂亮,又什麼沒什麼好的家室,更不懂三從四德、德容工行,還整天拋頭露麵四處奔走,這麼差勁的人,怎麼就還會有人喜歡呢?”
她真的很想不明白,湘白悅怎麼突然就喜歡上她了,可是,他到底是喜歡她什麼呀,她身上有哪一點是值得他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