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孽緣(2 / 3)

諾阿打了個響指,隨後悠然地靠在椅背上。“硬要違背自然規律的結果。貴族家族一定要維持男代譜係,而努瓦雍家的基礎卻又注定了會在母代譜係上傳承。伯爵,夫人,你們是打算和你們的上一代一樣領養一個男性的旁係後代,還是在女兒中培養繼承人呢?當然,你們也可以幹脆把今的談話當作一個無聊的笑話,徹底拋在腦後。”

伯爵夫人再次拽住丈夫的手,不過這次不是為了給予,而是為了索取安慰。

實話,努瓦雍伯爵寧願希望術士的隻是一個笑話,但他不敢。幼年的記憶可以被忘卻,也可以被掩蓋。可他不敢把家族的傳承和未來,寄托在一個固執的否認和漠視上。

“女兒如果行不通,我們還有外孫可以選擇。大不了讓人背後戳脊梁,我耳根軟,偏心偏聽而已。”他咬牙切齒地下了決定。

“這就和我沒什麼關係了。”諾阿緩緩站起身。“你不像你的父親,僅僅是作為傀儡而被推出來的。你是真真切切地掌握了權力的,我可以感覺到包括那位將軍在內,家族內其他人對你的敬畏。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隻是希望你看開些,不要在我們的交易中製造無謂的人為阻礙。誰知道呢!不定哪一,你的努力最終卻是為了別人做嫁衣裳。”

伯爵夫人不死心地拉住諾阿的衣角,可憐巴巴地祈求:“諾阿,術士,請憐憫我作為一位母親的自私。請告訴我,是不是有別的方法,可以改變我的孩子的命運。”

“男孩,還是女孩?”諾阿似笑非笑地問。“我記得你們有一雙子女呢,真是令人羨慕。”

“可是……,萬一我們的女兒生不出兒子呢?又或者我和伯爵,堅持不到孫子長大成人的一呢。不,您那麼睿智,一定有辦法可以幫助我們的。”

伯爵夫人執拗地不肯放開諾阿,諾阿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他的言語卻變得柔和,帶著無法抗拒的誘惑。“幫助?你們是需要一個具有血緣關係的繼承人嗎?這其實很簡單。”

夫妻兩人的目光,頓時都集中到了術士的身上。

諾阿點了點頭。“是的,解決的辦法極其簡單。但前提是弄明白,你是需要一個你的兒子,還是需要一個你丈夫的兒子?”

努瓦雍伯爵的腦海裏靈光一動,似乎抓住了什麼關鍵的東西。隻有伯爵夫人,還傻傻地問:“這兩個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如果是你的兒子,除非是號稱能讓處女生子的至高神降臨,才能讓他擁有他的母親並不具備的遺傳資質。而如果是你丈夫的兒子,隻要是他與努瓦雍家族的某位旁係女性生的,那就有很大可能會生下合格的男性繼承人。”

術士的笑容,就如同蠱惑人作惡的魔鬼般讓人心悸。伯爵夫人嚇得放開了手,向後退了兩步。就是這兩步,讓她注意到她的丈夫,臉上露出略有所思的神情——努瓦雍家族繁衍傳承了好幾代了,如果術士的理論是可信的,要從其中找到一個血緣較遠而血統適格的女性,還真未必是件難事。麻煩的,反而是如何服對方家庭把女兒獻給他這個家主當情婦,以及如何讓這個女人生育出足夠多數量的子嗣,來解決那個二分之一概率的問題。

“啊!”整個客廳,縈繞著伯爵夫人絕望的悲鳴。

對於緊抱住妻子,不停著安慰的話的伯爵,諾阿冷冷地提了一句。“半個時辰後,城市頂端的通氣管見。”隨即,便姍姍然離開了。仿佛挑起家庭不合的,不是他這個始作俑者。

“有必要嗎?人類不是活在虛幻的希望中,才是最幸福的嗎?”女孩不解地問。“又或者……?”她的聲音變得有些促狹。“你是為百年前的那個女人抱不平?”

術士不在意地回答:“我隻是想看看,一個女人的承受底限在哪裏,一個男人的節操底限又在哪裏。這個研究,在我們離開這座城市前應該就會出現結果。我不介意在背後推一把,加速這個演變的過程。”

“你啊!壞人……。”女孩感歎道。

任何一個把術士諾阿當作不通世事,或者食古不化的人,都會因此而倒黴。有無數的時間可以浪費的他,還有寄居在他精神內無聊的女孩,有很多的把戲可以用在這些人的身上。或許人性,對他們來也不過是一種複雜些的把戲。

遠離帝國邊界努瓦雍領約000弗隆外,另一個更為成熟,擁有實體的女孩,嬌-喘著著類似的話。

“壞人……。”

這句嗔怪,立刻被一張渴求的嘴堵了回去,隨即變成一連串斷斷續續的呢喃,就仿佛一隻被撫摸的貓,喉嚨口發出的表示舒服的咕嚕聲。

正當齡的少女,皮膚就如最昂貴的綿綾般絲滑。

“嘻嘻!”少女壓抑著低笑。迄今為止,她都覺得隻是一場遊戲。家裏養的獵犬也是在溫暖的壁爐邊與她逗樂玩耍。

嘶!——聯想到獵犬,他還真的****起來。

“主人,安格斯主人,請……別這樣。”

長吻的間隙,少女喘息著。

就在男人把少女放倒下來,準備一氣壓上之際,哢嚓,身後的門輕輕地打開了。

男人倒沒覺得怎樣,本已放棄自我保護意識的少女,閃電般回過神來。她用力地推在男性結實的胸膛上,硬是把自己撐了起來。隨後,像受驚的鹿般跳起,迅捷地躲到厚實的窗簾後邊。

“薇薇安,別躲了,我知道是你。”女性溫柔慈和的嗓音,帶著一點無奈,揭穿了自欺欺人的少女。少女把自己裹得更緊,似乎打算這輩子就和鵝絨的窗簾過了。

男人躺倒在沙發上,輕佻地笑了起來。然後,遭到後進來的女性嚴厲的指責。

“安格斯,安格斯-路德維希-克裏斯坦森,你就沒有一絲羞愧之心嗎?要是父親知道……。”

“他隻會覺得我這個兒子的確是他的種。”他那雙如大海般碧藍的眼睛,看著對麵氣鼓鼓的女性。“倒是你,姐姐,一點不像那老不羞的性格。反而更像是被他怨恨,被他鄙視的母親呢。”

被稱為姐姐的年長女性注視著唯一與自己血脈相同的男子,一腔的怒火化作幽幽的長歎。她也坐到沙發上,餘怒未消地把弟弟的腿推到一邊。

“薇薇安,你去你父親的農莊過上幾,把今的事都忘了。”金發的女子對自己褐色頭發的侍女道。與其是命令,不如是一個建議,卻又帶著不容否決的意誌。讓人不得不承認,某些人生來就是位居人上的。“等心情理順了再回來,就當我的貼身侍女罷。”

薇薇安抱著窗簾,感激地鞠了個躬。她倒是機靈,知道要把衣物整理好才離開。倒是便宜了那紈絝的男子,雙眼將她前前後後看了個遍。

等侍女重新關上門,女子才語重心長地對弟弟:“安格斯,你今年十八歲了,卻還是這麼不求上進。近來更是食髓知味,迷戀上了女人。這麼下去,遲早有一叫後悔都來不及。”

“有什麼關係嗎?”安格斯的手指捋過額頭的一縷長發,毫不在意地回答:“你看人家多芬子爵(BurggrafVnDauphine),日子過得比我還逍遙,可沒有人他不求上進罷。據,連皇帝私下都過羨慕他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