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九野,地有九惡。
古蒼大陸,大商帝國,大荒州,寧古塔。
曾經在遠古流放諸多為惡的奇人異獸的地方,如今卻不同昔日。
寧古塔周圍萬裏赤風黃沙咆哮,當所有的風沙吹到這被數百裏矮丘圍起來的寧古塔時卻漸漸沉寂。
寧古塔穀內,人聲鼎沸,微有些綠意點綴,不至顯得太過死寂。
高大的黃沙堆積的祭台上,放置著一頭被宰殺不久的麋鹿頭,擺放在上好的麋鹿皮毛上,新鮮的血腥味鑽進四周跪拜的人鼻孔裏分外誘人,跪拜的人卻把身軀匍匐的更低,頭挨著地,雙眼緊閉,神情越發忐忑虔誠。
祭台中央龜甲炙烤的啪啪聲不絕於耳,一位虔誠的卜筮高高舉起雙手,向著上蒼跪拜九次,佩戴的青銅麵具透露著神秘,身上穿的鬥篷遮擋住發鬢遮蓋住腳跟,隻是其上刺的暗紅色紋路格外晦澀難明。
祭台上神秘的祭祀進行了兩刻鍾。龜裂聲逐漸消失,龜甲上布滿裂紋,跪匐在地上的卜筮雙手輕輕的捧起龜甲凝視片刻,捧著龜甲深深的叩拜下去,口中長呼:“神仆代萬民,拜謝神靈。”
圍觀的眾人在神使大人的示意下緩緩的站起來。
“神使大人,神怎麼?”位居神使身後身材魁壯卻穿著文士官袍的曹翰,微駝著厚重的肩恭敬的問道。
曹翰知道自己雖是寧古塔這個地方的兩位最高長官之一,但比起來到寧古塔的這位五階神使那是遠遠不如,神使所擁有的能力上可辨善惡知未來,即便貴為王孫貴族亦需要以禮相待。神使之能,以龜甲為介質,可溝通神靈,龜甲燃烈的聲音謂之神音,龜裂的痕跡謂之神跡,神使通過聆聽神音辨識神跡,降下神旨。神使稱為九階神使,共有九等,第一階神使便是帝國的大貞人,帝國之策皆出自其祭祀神靈而得神旨,繼而得以落實。可見神使地位顯赫,赫然淩駕與眾生之上。
“神旨言:礦洞之厄,皆在燃燭。”神使目色平靜的凝視著前方的麋鹿頭角道。
“如此來,隻要熄滅燭火,便可以保開采原石的平民不受其害?”曹翰興奮的問道。
“胖死的那就是帶的燭火去挖原石的!”
“我兄弟也是帶了燭火去,結果……”
“原來如此,定是因為開采原石點燃燭火,衝撞地下的鬼神被懲戒的。”
“的確,懲戒的時候鬼神甚至吹滅了燭火,既拿走了地下鬼神的財物又衝撞了鬼神,怪不得會被懲戒。”
“幸虧到我的時候燭火領光了,要不然……”
……
圍觀的眾人聽到曹翰的話語,竊竊私語道。
正在這時候,一個十六七的赤發少年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嚷喊道:“曹大人,不好了,又有人倒在礦洞裏了。”
曹翰未第一時間表態,先瞟了一眼身前佩戴著青銅麵具的神使大人,發覺青銅麵具下的目光未曾有絲毫變化,便甩了甩袖口道:“赤梟,你子真是胡鬧,沒看到神使大人正在向神靈祈求神旨,衝撞了神靈你可擔待的起。”
赤梟本來就瞥到身著古怪的卜筮,隻是心思沒在上麵,這才瞪著眼睛盯著卜筮上下打量,感覺這裏仿佛都以卜筮為首是瞻,正準備再次闡述下。
這是,卜筮大人已經不急不緩的對曹翰道:“曹大人,無需如此,神靈之寬宏,豈是我等凡人之胸襟?”四周圍觀的眾人不禁感慨,帝都來的大人果然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