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後1000年,大秦帝國都城京都。
皇宮,皇帝趙雍的寢宮靈清殿內這日突然傳來一聲驚吼:“來人,快來人,這些狗奴才,都死哪去了?還不快快來見孤!”
侯在殿外的總管大太監來福其實在皇帝喊的第一聲“來人”時就已從瞌睡中驚醒了,奈何受驚過度,驚慌中撞在了厚重的殿牆之上,兩相碰撞自然是肥胖的來福大總管吃了大虧,隻見他像皮球一般反彈回來跌坐在地,痛的直咧嘴,可卻絲毫沒敢擔擱,趕緊爬起來打開殿門向裏奔去,盡管如此,還是遭到了皇帝的一通責罵,來福雖然惶恐,心中卻是長出一口氣,皇帝雖然不滿,卻沒有如之前的太監一般,被皇帝拉出去砍了腦袋,萬幸,萬幸。
對自己伺候的這位主子,來福可是深知其脾性的,喜怒無常,殘忍暴戾,稍有不慎,便可能丟了命。雖然他如今的職位,已經位至整個太監層頂端——近侍房總管大太監。可是,來福卻從來沒有為此而感到自豪,反而深恐自己命哪就不保了呢。他可是清楚的記得,上一位大總管被砍腦袋的時間,距離現在才不過月餘,想到那血腥的場麵,來福經不住打了個冷顫。
大秦立國自今已有二百餘年,在幾任皇帝的勵精圖治之下,大秦帝國早已肅清周野,完成統一,待到大秦第五任皇帝趙雍繼位,大秦已是國泰民安,國力富強繁榮的大國之象了。
可惜,冥冥中果真似有意,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盛世而衰等種種不詳的詞語應在身為大秦帝國趙氏皇族唯一繼承人的趙雍身上,一切似乎早已注定了。
沒有競爭者,十五歲的趙雍繼位出乎意料的順利,其父皇在禪位的第二個月便發病而薨了。沒有了其父的督促、教授,趙雍骨子裏的乖戾性格便慢慢的顯露出來,初始還有所收斂,然時間一久,大權穩固,便再也聽不得別人的勸諫,我行我素,凡事全憑喜好而為,故而自趙雍繼承大統以來,所謂的功績不僅未得半分,其乖戾無常,貪花好色的性格反而暴露無遺。雖有勇於直諫者,可是已登皇位的趙雍哪會害怕,直接以最為血腥的殺戮震懾文武,直殺的百官心驚,直至心寒,為此,稍有骨氣,正直忠義的忠臣,要麼已被趙雍砍了腦袋,要麼心寒之下辭官隱去。而剩下的,則大多是些為己之私,阿諛奉承的庸官了。
如此之下,大秦反軍四起,百姓民不聊生,而身為大秦之主的趙雍卻絲毫不顧,依然肆意花叢,夜夜笙歌。隻是,如此的縱欲無度之下,如今才不過三十的趙雍便已是病魔纏身了,虛弱的殘軀臥於龍床之上,終日靠藥物來延續生命。
也因為病痛的折磨,使得皇帝的脾氣更加暴躁,難以捉摸,這一日,也不知這皇帝趙雍是夢及什麼可怕的事情了,才會從睡夢中驚醒,也才有了前麵的那一聲驚吼。
趙雍的龍床位於大殿的正中,三段寬階之上便是龍床,四周圍有珠簾略做隔擋,其實以前還有芙蓉輕紗的,隻是皇帝病重之後看之則厭,於是便命人撤走了。
來福起身之後便從懷中掏出一隻玉瓶,倒出一枚黑色的藥丸,又從旁邊的桌案上端起早就備齊的湯藥對皇帝輕道:“皇上,您該吃藥了!”
趙雍無力的接過來福遞給他的藥丸,看著這黑色的藥丸,又看了看玉碗中黑不溜秋的湯藥,腦中不由的想起剛才的夢境,夢中的自己是何等風姿,哪像現在的自己如此的半生不死的模樣,心中頓時怒火橫生,狠狠的把手中的藥丸和玉碗甩了出去。
“哼,又是這藥,如此,孤不知吃了多少,也未見有多少好轉,那高邑是怎麼當禦醫的?難不成是胡亂給孤治病的?他好大的膽子,這是欺君,莫不是以為孤不敢砍了他的腦袋?來福,立刻宣那高邑來見孤。”
“是,奴才這就去。”來福躬身一禮便出去交代手下辦理了,片刻之後,再次回來,見趙雍坐於床前沉思,不敢打擾,默默的立於一旁,等候召喚。
“來福,你,這世間可有長生不死之法麼?”皇帝趙雍的聲音幽幽傳來,聲音極,來福若不是一直注意著,隻怕也不知道皇帝過話來。
來福思慮片刻,垂眉如實稟道:“老奴不知。”
趙雍似是知道來福會有此回答,也未怪罪,臉上卻現出一絲奇怪的笑容,眼神也變得幽深難以捉摸,堅定的道:“你不知,可孤卻是相信,這世上,定然是有長生之法的,就算以前沒有,我趙雍身為大秦皇帝,也要讓他從無變有,哈哈哈哈…”
望著皇帝似是癲狂的笑容,來福目瞪口呆,心驚之下,急忙低下頭來,不敢言語!
約莫半個時辰不到,便聽守在殿外的太監唱到:“太醫院首席禦醫高邑高達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