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除了江憶雨與攝政王,無人見過北冥太子,唏噓之聲不乏。如此瀲灩驚絕之色,縱使不得見掩在麵具之下的容顏,比女子還妖嬈三分的身姿,絕色尚不得如此驚豔絕美……傳聞不虛啊……
商洛宸不止一次與北冥凰交手,每一次見他仍有驚豔之感,此人若為女子,當真會是傾國傾城,天下第一絕色。
轉而北冥凰看江憶雨的眼神,商洛宸不禁輕笑。眾人驚異北冥凰姿容之餘,對二人的關係猜測起來。當日攝政王與京國侯大婚,這位太子可是帶著孩子來,口口聲聲宣稱江憶雨是他的太子妃。莫不是二人真有什麼?奇怪了,侯爺原本不是離皇的貴妃嗎?怎麼會與北冥凰有染?……匪夷所思啊……
待太子與攝政王進入府衙,江憶雨擦了擦額頭,終於鬆了一口氣。
一戰之後,東離國退居死守暮川海岸,商瀾國戰船開入天海,逼近暮川。邱楚國收複天海八郡,在無影樓助力下,一路東進,臨近暮川海岸。此時的東離國可謂兩麵夾擊,三國聚力,四麵楚歌。
商瀾國是主,攝政王居主位,江憶雨左側一位,北冥太子右側一位,當然,北冥凰落座之時,龍衛將檀木椅換成了黃金麒麟座塌。而右二則是邱楚國師上官雲輕,難得這一次會盟暮澤,無影樓主夜離光明正大坐在左二位。當年望山會盟,四國共商天下,如今,暮澤再會,三國共謀一國,無影樓從旁觀者變成了參與者,邱楚國權位變幻,蒼家人被絞殺。天下勢力幾經變幻,弱者喪強者存!
“東離國殘艦擱淺暮川海岸,恭州皇城發出修複戰船皇令,不惜一切代價。且東南所有人力物力,皆由丞相月白一人調遣。諸位認為,月相下一步會怎麼做?”
最先開口是上官雲輕,三國權者中,天海實力最弱的是邱楚國。
“此次天海之戰,若是沒有京國侯提前布局,我邱楚國十幾萬將士必將葬送天海。本座認為月相得離皇信任,許他重權。暮川海岸易守難攻,除非三國聚力,否則勝算不大。”
“經天海一戰,月白必然防備更深,本樓主以為,需出奇兵,出奇方能製勝。”
江憶雨本欲再聽一聽,奈何太子與攝政王都在看著她,等待她的意見。托肘支著椅子把手,沉吟了片刻說道,
“謀一國,先謀民心,民心所向,宗廟家國,民心倒戈,大廈傾覆。暮川海岸看似堅不可摧,實則內虛而無力。東離國這幾年,輕民生,重國防。邊境不斷增兵,意欲角逐天下,軍事實力不俗。然而巨大軍費開支,皆取之於民,百姓日子並不好過。趨利避害,避開暮川重兵鐵甲,由內擾亂民心。秘密收購樞紐城池糧食物資,抬高米糧生活必須品之價格。散布亡國之兆言論,鼓動各地動亂。屆時,內政不穩,地方官府出兵鎮壓,伺機製造多起官逼民反之禍事。禍起蕭薔之內,東離朝廷內尤不及,輕則無法供給前線,重則召回月白,緊閉國門。到時候,聚三國重兵,堅船厲炮之下,強攻暮川海岸,打開東離國國門,舉兵西進,必勢如破竹,東離國半壁江山頃刻淪喪。”
“任憑月白七竅玲瓏心,比之侯爺心有九竅,不過爾爾。”
大廳眾人看江憶雨的眼神,明亮而耀眼。上官雲輕雖然讚美,心中卻有一些慶幸,慶幸自己秉承上官雲墨遺訓,不與江憶雨為敵。此人之心術,殺一人,屠一城,滅一國,低堪比奸邪小人,高又能憂國憂民,當真是正邪一體,比惡人更惡,比好人更好,著實複雜之人。
“本宮認為,此計甚好。不過……時間緊迫,貴國速度不可怠慢。”
“太子放心,天海之戰伊始,此計已然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