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
“你留下來協助白啟拿下相州,不必跟來!”
江憶雨頭也不回率領王軍朝涼州而去……
東離國軍營一處隱蔽的營帳內,帳門緊緊地壓著,周圍無兵把守,甚是安靜。
蒼幽落站在帳門外,神情焦急,但是又不敢冒然打擾帳內之人。許久之後,從帳中傳來聲音,
“進來吧”
蒼幽落憂而生喜,道了聲,“打擾先生了”
言罷,掀開帳子走了進去。
帳中,月白一襲月白色的袍子,坐在幾案前,靈兒蜷縮在幾案上,閉著眼睡著了的樣子,月白看到蒼幽落皺著眉頭進來,放下手中的書,說道,
“可是京國侯突然發難蒼悠然,蒼幽然向丞相求援了……”
蒼幽落頷首,有些擔憂地說道,“蒼幽然雖然多番算計於我,但是到底血濃於水,江憶雨來勢洶洶,同時向十多個城池發動進攻,蒼幽然雖沒來得及將兵權交於我,卻節節敗退。再打下去,恐怕玉姬山再不會有她立足之地了。”
“所以,丞相是想答應借兵?”
“總要保住她的性命才好!”
蒼幽落目光閃躲,不敢看他,月白似沒有看到蒼幽落的神色,對他說道,
“不救蒼幽然,於丞相,於東離國,都是百利而無一害。蒼幽然心中無國無家,熱衷權力,野心極大,城府很深。所用手段,大多見不得光。留下這樣一個不安分的人,遲早是禍患!不過,丞相想救自己的妹妹一命,也是人之常情,丞相想借便借吧,月白沒有異議。”
蒼幽落欣喜萬分,上前一步,剛要去碰月白,幾案上的靈兒睜開了眼睛,一雙碧瞳散發出妖冶詭譎的綠光,蒼幽落瞬間停下,月白摸了摸靈兒,靈兒方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嚇著丞相了。靈兒今日調皮了些,丞相莫要怪罪。”
蒼幽落確實受到了靈兒的驚嚇,聽月白這麼說,尷尬地笑了笑,但是心中煩躁,讓他片刻都不想在帳中呆下去了……
“本相還有公務在身,不打擾月先生了。”
“丞相請!”
蒼幽落走到帳門口時,轉過身來,對月白說道,
“江憶雨不足五千王軍,先生可知數十萬軍隊從何處而來?”
“劇說,商瀾國皇帝將西南兵權交給了京國侯。”
“多謝月先生。”
靈兒睡得格外地沉,月白卻格外清明……
三國都低估了江憶雨,縱使掌控西南兵權,如何能讓幾十萬軍隊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隻有從失去四國監控之甘陽道行軍,才能避過各國耳目。截斷甘陽道之人,必與江憶雨有關。突襲蒼幽然,隻能證明,當日被奪去城池,不過是引誘蒼幽然來搶城之計罷了。
“我竟然看不透,江憶雨這般布局,所求為何?今日與靈兒對視而不死,反而讓靈兒被強勁內力反噬,可與江憶雨有關?”
月白撕下書中一個“雨”字,放再掌心中……
“離紹寒心狠手辣,六親不認,過於冷血無情。蒼幽落有抱負有才華,然而決絕之處存憐憫,心智不堅,區區一個蒼幽然,便能拿捏其心性,利用一二。此二人皆非明主。月白顛沛半生,難道終究不能得遇明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