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一心,隻想讓我這個妹妹做依附於他之人,絲毫的不同,都會被他視為異動。”
那人端坐在那裏,不可置否。蒼幽然顯然也沒想過得到他的回應,隻是如同一個傾述者一樣,不停地說著……
“他不會懂得作為一個女人,擁有才謀,卻無法與男子一般立於朝堂之上的痛苦。這天下定要有我蒼幽然一席之地。你明白嗎?”
蒼幽然說得撕心裂肺,轉頭看著他,目光灼灼,一雙美目滿是陰霾……
隔著鬥笠麵罩,傳出那人的聲音,“野心罷了!”
“剛才閣下也聽到了,兄長說,秦藩辦不到的事,我與他如何能辦到?成王敗寇,一個輸了的人,已經沒有資格讓後來人敬畏!”
麵對蒼幽然的發瘋,鬥笠之下的人轉開,似沒有絲毫興趣。這顯然刺激了蒼幽然……
“閣下做了我蒼家的上賓數年,莫不是不願支持幽然了。”
那人轉過頭來,看到蒼幽然傾國傾城的臉上,格外扭曲……
“你與她不同。”
“她?”
她是誰?
黑鬥笠並沒有回答蒼幽然的問題,起身持劍離去了……
“她是誰?”
……
攝政王昏迷不醒,鬼醫穀拒絕醫治,京國侯又生病不見人……商瀾國的兩大重要人物就在這風雲際會之際,華麗麗的成了一個“世外高人”!
聶風下朝之後,先去了京國侯府,結果在府門外被擋得嚴嚴實實。無奈去了攝政王府,攝政王依舊還是昏迷的樣子,隻好打道回府去見王悅……
玉姬山下依山而建的第十一座城之中的相州城之一露天茶館內,茅草搭建的茶棚下,一人白衣黑紗,挽發成髻,麵帶黑紗遮住了那鬼斧神工般的絕美五官,同時,在他對麵,是一個一襲青衫,青帶挽發垂至腰間的清麗脫俗的人……
“洛公子,左右無女子,麵紗摘下來透透氣,喝口茶吧。”
江憶雨帶著無奈的笑意自己喝了一杯茶……商洛宸沒好氣的看著他……
“這就是你說的山人妙計!”
商洛宸摘下了礙事的麵紗,不滿地看著江憶雨,江憶雨被他看得有些好笑,說道,“為何這般看著我?”
“江公子此時倒是不懂了!”
江憶雨恍然大悟般笑著說道,“洛公子生得天人之姿,走過路過,應該習慣了被女子注目才是。”
商洛宸真對江憶雨服氣了,來了相州偏偏要逛妓院,自己把自己抹黑了進去,倒是坑了他,讓他被那些青樓女子困了半天……這人早知會如此,現在倒好,倒是怪他生得好了……
江憶雨看商洛宸,好歹貴為一國攝政王,方才在妓院被那些鶯鶯燕燕撲上去的情形,雖是壯觀了點,到底是貴族,貴女們也不過是遠遠的看著,哪有這些女子生猛,當真是坑了他了。
“洛公子,雖說是委屈了您,不過,我已經打聽到了這相州的真正主人?”
商洛宸靠近他,說道,“江公子,相州的真正主人,需要你深入青樓去調查嗎?”
江憶雨挑眉,“那當然了。青樓人雜,什麼人都有,好打聽!”
“說來聽聽!”
商洛宸坐直了身子,拿起桌子上的山茶品了起來……
“洛公子可聽說過,四國還是亂世蕭條時,被滅的烏茲國有一位將軍,對他所轄的州郡,軍隊皆是‘封樁其響,以備上供’?”
商洛宸眼睛一亮,示意他繼續。江憶雨會意,繼續說道:
“正是因為這位將軍的政策,致使軍隊出現‘驕卒惰’的現象,最終導致兵禍,士兵成了流離失所之人,又無所得食,故起而為盜。於是,天下二十六路,擁眾十萬或數十萬人,皆為盜賊!盜賊剽掠之地,或數郡或十數郡。彼時,烏茲戰亂,朝廷派一將官來取代這位將軍,那人名叫杜充。此人號召扶國之兵,招撫群盜,整治驕兵,團結禦敵,一時間竟讓本國內有了一隻數量龐大,戰鬥力極強的軍隊,成為烏茲國內少數的能夠戰鬥的軍隊。相州所居西南,是當年邱楚國師出兵奪來的。然而因著治理不佳,此地的荒廢,讓相州也出現了民不聊生的景象。你我一路走來,皆是‘一家百口,隴無一苗’,百姓艱難生存,反觀,盜賊興盛!”
“所以,這相州的真正主人,便是‘盜賊’?”
“方才,於那青樓中享受的,不正是相州的盜賊頭頭們麼!”